羅頭陀言簡意賅地道:「我留下。」
作者有話說:
有個誤區是弓箭手的身體素質比起近戰武士要弱,這可能跟遊戲設定為了職業平衡導致的誤會有關。
但是歷史上正好相反,弓箭手的基本要求就是需要很強的體力臂力,不能拉開弓其他技術都用不上。
寶珠只有在頂級高手殘陽院的幾個人眼裡才能算「嬌滴滴的小姑娘」,其實她極限臂力應該接近二石,也就是差不多硬拉100公斤的能力。
使用武器是角弓,這是專門給馬上騎射用的輕量化弓,比較靈活,不屬於硬弓、重弓,配合騎術貼臉突襲更方便,她祖宗二鳳就靠這套戰術打天下。
至於騎術,需要訓練有素的核心力量,臀腿都得有力。
寶珠武藝的真正弱點是沒有跟戰場弓箭手一樣掌握一種近戰兵器,近戰經驗更是白板,因為以前侍衛太多了不需要,這點兒韋訓早就跟她指出來了(第一卷)
第82章
一行人來到玉城,探查的目標有三個,寶珠正在猶豫順序,拓跋三娘調轉馬頭,要與眾人分開。
寶珠見她去的方向是龐良驥家,揚聲說:「新娘失蹤的第一現場恐怕是蕭家,不是龐家。」
拓跋三娘輕蔑一笑:「老娘要幹什麼還需要跟你報備?」說完更不回頭,縱馬而去。
寶珠十分惱怒,霍七郎解釋說:「三師姐的專長就是安排刺客潛入目標家中,刺探機密或是拿走人頭,她是想去瞧瞧敵人的手段,再說那個假新娘也需要個強力的人盯著。」
寶珠一聽,頓時怦然心動,想將拓跋三娘納入麾下,然而那女人的桀驁不馴似乎還在韋訓之上,連好好對話都做不到。
眼看那個有著鬼魅般氣質的俠女消失在巷尾,寶珠道:「她既然去了龐家,那我們就先去蕭家。」
與婚禮那一日車馬盈門的熱鬧比較,蕭府如今門庭冷落,一個直不起腰的老奴往庭院裡潑了盆水,遲鈍緩慢地掃地。一行人下了馬,竟無門房通報,也沒有人來牽坐騎,只能將驢馬拴在門前拴馬樁上,自行進去了。一直走到院子裡,才有個婢子進去通報主人。
過了半晌,一個穿著錦袍的中年士人出來了,他臉上粉底比寶珠塗得還要厚,渾身迫人的薰香氣息,霍七郎只瞧了一眼,直嘬牙花子。
中年士人一臉傲慢地問:「來者何人?」
寶珠見他穿著打扮和年齡,猜測他應該是蕭家的家主,道:「我是楊氏九娘,龐良驥家的親屬,因蕭氏娘子在婚禮上失蹤,特來她娘家探訪真相。你就是蕭小娘的父親嗎?」
中年士人仍是鼻孔朝天,表情中沒有一絲對女兒失蹤的擔憂。大唐高門男子有魏晉遺俗,習慣化妝打扮,傅粉施朱、熏衣染髮都不是女子獨美的手段,但親生女兒前日剛出事,他沒有派一個人去親家府上問詢,還打扮成這樣,連寶珠都覺得看不下去。
「吾就是蕭士廉,蕭苒已經嫁與龐家,跨出家門登上婚車那一刻就與我蕭氏無關了,你們弄虛作假不想認帳,搞得滿城風雨,怎麼還有臉到此詢問?」
寶珠本意是來探訪新娘失蹤真相,儘可能多打聽些線索,問話時和顏悅色。沒想到家主自詡清貴,傲慢無禮,上來先撇清關係,滿臉的『貨物售出概不退換』,立刻便惹惱了她。她出身天潢貴胄,若論拿喬擺譜,這落魄的蕭姓士人哪裡是隴西李氏的對手。
她冷笑一聲,昂著頭說:「蕭老丈名叫『士廉』,卻貪財得很,這麼著急割席,是怕龐家丟了新娘來找你討回聘禮嗎?瞧你家落魄如此,看起來是要絕戶了,是不敢退還這筆賣女兒的陪門財呢。你這一臉胭脂水粉,滿身綾羅綢緞也是用聘禮買的吧?想是退錢時還得刮下來還給人家,確實有些難辦。」她神態高傲,語言極盡嘲諷之意。
蕭士廉一聽這話,頓時色變,睜圓眼睛,手指著寶珠說不出話。
傳承自魏晉南北朝的傳統高門望族向來以門第等級森嚴為傲,嚴格遵守「士庶不通婚」的原則。但伴隨著時代動盪,許多望族逐漸衰落,經濟條件被某些寒門庶族反超,許多沒落世家經不住利益誘惑,通過收取「陪門財」的行為將女兒賣與富甲一方的庶族,用來彌補自己門第身份的損失,以此大發婚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