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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聽明白了,這小姑娘一套套的大道理,全是紙上談兵,其實根本不知道導致生育的男女之事到底是什麼。她既然懵懂無知,那小鬼的童子身必然是穩如泰山。

贏了賭注的邱任笑裂了嘴角,輸錢的許抱真和拓跋三娘沉著臉,唯有羅頭陀置身事外,心想幸好賭約隱秘,那人就藏身附近,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賭什麼。

拓跋三娘覺得這一天哪兒都不順心,窩火憋氣喝了會兒悶酒,忽然靈機一動,揚起燦爛笑容,捏著嗓子對寶珠說:「喂,你養過狸奴嗎?」

寶珠一愣,不知她這一問是何意思。

拓跋三娘笑意盈盈,意味深長地說:「狸奴性野,就算給了好處把他關在屋裡,哪怕窗戶留一條縫,他也能逃出來撒野。」

寶珠酒興漸退,遲疑道:「你是說……」

回想剛才龐良驥帶新娘來花廳敬酒時,竟然沒有詢問跟他關係最深厚的韋訓在哪裡,這本來就令人起疑。拓跋三娘的暗示已經昭然若揭,寶珠疑心重重地站了起來。

伴隨著她的醒悟,眾人只見視線余光中,一道青影急匆匆翻牆而過。

作者有話說:

寶珠不婚宣言的內容參考《高貴與卑微-大唐公主命運圖譜》《唐代婦女的生命歷程》數據來自現代考古學發掘的唐代墓志銘記載,在現代醫學普及之前,婦女壽命比男性短很多,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產而亡。

以及殘陽七絕的性別比也是五男二女,這個純粹是巧合

第90章

寶珠的毛驢中鏢,被帶到馬廄拔毒治療,暫時不能動。她快步跑出花廳,喊來龐總管索要一匹坐騎,要臨時回客棧查崗。龐總管立刻安排,派了四個家丁陪著她,十三郎也扔下盤子裡的巨勝奴跟著去了。

眾人又聽牆頭另一側有人高聲喝罵,似乎是被誰強奪了馬匹,臉上都浮現出譏誚笑容。

等這兩個人一前一後快馬加鞭地往靈寶縣城趕去,擺脫了一整天被監視的討厭感覺,殘陽院眾人才終於鬆了口氣,一想到青衫客奪路而逃的倉皇模樣,高高低低笑起來,或悽厲或陰鷙或狠辣,引來周圍許多不適眼神。

笑夠笑足了,霍七郎再次催促賭輸的人拿出金子付帳,許抱真痛快給了,拓跋三娘卻不肯,狠狠灌下幾杯酒後,她忽然道:「要把賭約拖到明天,老娘也未必就輸。」

知道她勝負欲極強,小事上也不願服輸,霍七郎笑道:「小兒女的關係一日夜間恐怕不會有什麼大突破。」

拓跋三娘道:「放著不管肯定不會。可小病貓子連續中了四五種毒,就算拖著一身傷病還能打,毒抗上已到了極限,再經不住任何風吹草動,趁現在給他下一劑天地陰陽和合大樂散,他必定扛不住。今夜一過,就不是童子了。」

眾人一聽琶音魔為了贏一場口頭賭局,竟然激進到要給韋大下猛藥,同時瞠目結舌。殘陽院門徒之中要比試膽量,拓跋三娘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邱任熟知藥理,抱著胳膊揣摩了片刻,下了專業判斷:「合理可行,但他必能猜到是師姐乾的,你難道不怕報復?!」

霍七郎跟著道:「大師兄向來仇不過夜,中了招,這一夜他是脫不開身,那隔夜仇必定更加猛烈。」

拓跋三娘繼續喝酒,暗自評估這行動的風險,知道明日一到,韋訓必然追殺她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而她前幾日剛受內傷,琵琶也不怎麼好使,就是要逃,也逃不利索,只為贏一回賭約,似乎犯不上做到這種地步。

再說死小鬼向來手重,私鬥牽連無知少女,也非她所願。今日一戰後,情敵環伺覬覦,他那牽驢的位置都要時時受人挑戰,別想輕鬆一會兒。

思前想後,拓跋三娘終於放棄了這個絕妙機會,遺憾地嘆口氣,掏出金子平了帳。

被老三算計,韋訓不得不翻牆奪馬,一路往靈寶縣城狼狽逃竄。他的騎術當然遠不如寶珠嫻熟,馬也不是自己的,跑到半路不肯聽話,眼看要被她追上,只能棄了坐騎,靠雙腿奪路狂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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