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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後,錢知微用扇子指著「籠」字,沉聲說:「龍在籠中,此乃一位身份極為貴重之人身陷囹圄,有翅難飛之象。」

韋訓聞言,呼吸頓時錯亂,近乎失態地急問:「人被關在何處?!」

錢知微無奈地搖了搖頭:「卦象不明。」

韋訓咬著牙,又問:「她還好嗎?」

錢知微嘆了口氣,指著竹字偏旁說:「竹笞加身,雙匕威逼,情況不妙啊。」

少年臉上立刻浮現出哀痛欲絕的神情,啞著嗓子問:「可還能救得出?」

錢知微閉目沉思,試圖在字形中尋找一絲希望,可終究是一無所獲。他深知此人絕望已極,面帶死氣,倘若直言相告,恐怕他窮途末路,或許會走極端。於是斟酌再三,指著籠中之月,模稜兩可地道:

「月部,腿腳也,人仍堅持立在籠中,沒有屈服。」

只見少年雙目刷地流下淚來,如夢囈般說:「她沒有放棄,我當然也不會放棄。」說罷,丟下筆站起身,悠悠蕩蕩地飄走了。

算命的行規講究「三收、三不收」,將死之人性命垂危,一般不收報酬。因此少年一文錢沒給,錢知微也沒有叫住他,只是瞧著他遠去的背影,沉沉嘆了口氣。

韋訓在街上走了片刻,忽然察覺臉上濡濕,伸手摸了摸,是一片清淚。他本沒有想哭的意思,可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寶珠身上:不知她此刻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哭都不敢哭,淚水竟傳遞到他這裡。此念一生,他便不再擦臉,任由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淌。

作者有話說:

酉陽雜俎中提到過天津橋上這個叫錢知微的測字術士,很準

下一章換寶珠視角了

——

後註:苞藏禍心和包藏禍心都對,苞通包,以後我儘量用更通俗的表達[笑哭]

第179章

「你這麼擰著眉頭,我沒辦法把花鈿貼平。」米摩延捏著一枚雲母片,滿臉皆是無奈之色。

寶珠此刻則滿面怒容,咬牙切齒,恨不得跳起來抓住什麼人活活咬死。

「你是說,他們不僅要我獻舞,還要我去端盤子?!」

如其他房間裡合住的室友一樣,兩人對面而坐,互相為對方化妝。寶珠以為苦練了四五天柘枝舞,終於有機會登場,瞧瞧那個神秘主人的真面目。豈料今日的差事竟然只是在晚宴中為來客端茶倒水,做伺候人的侍女。

米摩延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咱們是家妓,與活動的家具差不多,家主要把我們擺放在哪裡,供誰使用,都是理所當然。否則怎麼有機會穿上綾羅綢緞?這便是家具上鋪的軟墊靠背了。」

《唐律疏議》明文記載:奴婢賤人,律比畜產。

霓裳院中所有舞姬皆屬賤籍,只能依附於主家生活,即便逃亡出去,也無法獲得良人身份。況且院中有嚴苛的連坐制度,一人逃亡,多人受刑,同寢居住的室友往往彼此依靠,誰都不忍連累對方。

寶珠曾計劃聯合其他家妓一同逃出牢籠,可一旦嘗試落實,才發覺想法便如空中樓閣般空泛,連自己的室友都無法說服,更何況米摩延已被她牽連挨過一頓毒打了。

再一次考慮過自己的處境,寶珠深深吸了口氣,暗自以勾踐臥薪嘗膽,韓信忍胯下之辱的典故來寬慰自己。即便是武后那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女帝,剛從感業寺回宮,也要卑辭屈體以事王皇后。

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尋找出逃的良機,或是拖延時間等韋訓來營救,必須做到能屈能伸。大不了端盤子時偷偷往裡啐上一口報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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