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命北征羅斯時,全軍行軍速度要比這還快上許多。
她身體素質極其強悍,十日路程於她輕而易舉,卻沒想到馬國安這般不中用。
天上鷹隼徘徊,一聲尖嘯後徑直落在阿命的肩膀上,澈根盯著地上那人,隨後轉動頭顱。
「你將人伏在馬背上牽至驛站,本官有要事,先行一步。」
說罷,阿命一夾馬腹,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澈根穿梭在天空的白雲中,一眨眼也沒了蹤影。
田超傑望著她如山松般挺直的脊背,一時間不由得望而生畏。
見一旁有攤販叫賣綠豆湯,他連滾帶爬下了馬,朝那老嫗要了碗湯,將馬國安放在馬背上,牽著兩匹馬向城中官驛走去。
而遠去的阿命,甩開身後跟隨的小尾巴,騎著馬拐彎進了一處幽靜的巷子。
「歘———」
「羊肉,新鮮的羊肉———」
正在宰羊的屠夫在門口潑了一盆血水,見女人騎馬而至,一邊吆喝著,一邊將門帘子掛在門把手上。
阿命目不斜視,自肉鋪門前駕馬經過。
天上又落起雨來,斜如針毫般沒入大地,夏日九江多雨,空氣潮濕,帶著雨天的靜謐。
遠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前掛著的紅繩鈴鐺吱呀作響,傳出一陣清脆的響聲,街道對面的閣樓琴聲錚然,宛如世外傳音。
下一瞬,兩根鋼針穿透雨幕,如同利箭般釘向那黑衣女子。
「殺了她!」
與女人擦肩而過的馬車四分五裂,飛出四名黑衣刺客直直殺向阿命。
阿命眼神陡然變得凌厲鋒銳,右手抽刀出鞘揮向腦後,那兩名鋼針「叮」地一聲落地。
她長刀迴旋,一拍馬背騰空而起,馬聲嘶鳴徑直疾走而去,此時四人已將她緊緊包圍,後者刀勢大開大合,幾個揮轉破開四人包圍圈。
阿命一記重腳踢在來人胸前,手上繡春刀加轉內力過影無痕,翻腕頓挫一息之間就砍掉那一人頭顱。
快,她的動作太快了。
另三人咬牙衝鋒,拿起腰間藥瓶想要使詐,卻並未注意肉鋪前走出的屠夫。
屠夫漫不經心看了幾人一眼,拾起地上的石子打落了他手中的藥瓶。
阿命刀鋒向前,抬手探掌抓住剩下兩人,隨意一擰,人就斷了氣,她收刀入鞘,內心毫無波動。
那屠夫向空中扔了個捲軸,便回了鋪中。
阿命接住那捲軸,彎腰借著幾個死人的衣料擦了擦手上的血。
布料粗糙,武藝疏漏。
她猜測這幾個刺客不是慶願派來的,應是當地官員狗急跳牆。
將捲軸塞回懷中,她沿著小巷去找馬,找到後牽著馬兒在城中隨意轉了轉。
。
撫州府是整個九江最富足的地界。
這裡的百姓擅經商,將農田租給北邊來兒的外地人,一面交南魏最高的稅銀,一面活得比誰都富足。
他們喜歡交換情報,為了做生意更順暢,常常要派人去目的地打聽些什麼,天南海北的事兒花些銀子都能打探到。
走到驛站,田超傑已經等候半晌。
阿命看了他一眼:「馬國安呢?」
田超傑搖搖頭:「還沒醒。」
「今夜好好休整,若他醒了你就帶他去轉轉,沒醒你就自己去。」
給他扔了袋銀子,她頭也不回道。
田超傑一個趔趄接住,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上樓的背影。
阿命領了鑰匙回自己的房間,驛站內陳設簡陋,她將包袱扔在一旁,叫小二端來熱水,她要沐浴。
暮色之時,她搓洗完十日內的髒污,點了燈去看那屠夫所扔的捲軸。
第二日清晨,兩個下屬站在樓下等候。
馬國安惴惴不安地向田超傑道歉:「實在衝撞了鎮撫使,小的不中用,竟然力竭暈倒,被您背回了驛站。」
田超傑原本有些不悅,但只笑呵呵道:「此言差矣,小馬大人救駕有功,得聖上青眼有加,某與小馬大人一同追隨月僉事,這不過舉手之勞,你不用歉疚。」
馬國安聞言心下稍安。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此番隨阿命前往九江查案,不過是皇帝為了提拔他的一個名頭,無論阿命查沒查清楚,馬國安憑著救駕有功,恩賞是板上釘釘。
田超傑也不欲與他一個千戶過不去。
京城錦衣衛千千萬,一個千戶,看著是有品級的官吏,但手裡的權力還不如七品縣令,著實沒什麼好計較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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