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不多,淡河軍來時,你們所有人撤出塢堡,塢堡內部民接受編戶齊民。另外,冬天快來了,你們嚇得我老闆親自跑來一趟,該出錢出糧慰問軍隊的,你們自己算。」
竇宗主的臉頰扭曲得更厲害了,他像是一隻被逼到角落裡的老刺蝟,終於開始發出一些威脅性的咳嗽聲。
「您這是……這是把我們竇氏一家往絕路上避啊。無有部民,無有塢壁,我們這上上下下百十號人只能葬身郊野!那些部民生在塢堡內,長在塢堡內,早就已經不知外事,您縱然是把他們奪了出去,他們也沒法生活。我竇氏不想與淡河,與您主公為敵,可若是逼迫至此,小老兒為著族人,也不能顧惜自身,顧惜血親。但是,您要知道……竇氏的族親可不都在這塢堡里,今日你縱使殺盡了這裡所有人,總有人會記得這筆血債。再者,再者,其他塢堡豈會坐視不理?」
嬴寒山彎了彎眼睛,她慢慢地轉動手裡的鐵棒,那十幾條繩子就像絞盤一樣一點點纏上它。
哭喊聲和求饒聲逐漸被窒息的咕嚕聲取代,那些原本腳還能夠到地面的人一併被嬴寒山吊了起來。
一時間滿屋人影掙扎,懸掛起來的軀體碰來撞去。
「其他塢堡我也會這麼處理的。」她說。
「好了,接下來,宗主自己想。」
「在我把您家裡的這些姓竇的男丁都吊死之前,您最好想明白,答應還是不答應我。」
第58章 敬拜將軍
嬴寒山坐在那裡, 像是一把巨大的秤的一端。
秤的靈感來自於桔槔,古代人民發覺很小的東西能通過這種結構拉起重物,於是他們在還不理解槓桿原理究竟是什麼的時候, 就已經開始應用它。
現在嬴寒山這樣一個「很小的東西」, 也在拖著龐然大物。不論這個「龐然大物」指的是這十幾個人的重量, 還是這十幾條人命。
竇宗主粗重地呼吸著, 亂晃的燈影一遍一遍擺過他的臉。
他終於像是支撐不住身體一樣跪下來,開始砰砰地向嬴寒山磕頭,她不避也不鬆手, 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您饒了我們, 您饒了我們……
一直磕到他頭上有了血色, 嬴寒山還是沒有回應, 終於老人抬起頭來, 顫顫地說:「應了,竇氏應了。」
「翻開你面前那張紙,那底下有一把匕首。用它印個手印在紙上。」
竇宗主顫顫巍巍地摸紙, 果然摸出一把匕首來,他抬頭求饒似地看看嬴寒山, 沒得到什麼反應, 就低下頭去一咬牙在掌根割了一道,哆哆嗦嗦地往紙上印了個血手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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