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得算上她自己的戰力,或許的確能打一次截擊,但並不划算。
虓原城內這四千人隨時可能出來截她的尾巴,前面的這八千來號人又可以牽制住她的主力。要想好好打一場,勢必要圍點打援,先圍住虓原城再阻擋項延禮。
但項延禮只是大軍的一部分,戰事如果膠著起來分不出勝負,後方大軍一至,圍點打援就會陷入被動。
「賠本,不干。」嬴寒山說,「截擊就要圍城,八千人圍點打援一時半會沒有結果,對面來了增員老闆那邊也得上,最後難免打成一鍋粥。我又不是第五爭,不看損耗把人全扔進去。」
「那大將軍何妨整頓軍營,紮營城下,以逸待勞?」
「不甘心,」這次嬴寒山答得飛快,「本來那個姓項的就是守城的好手,我站在這裡看他大搖大擺地進城落腳,說不定還要射我一輪箭下來,我是屬草船的嗎,在那等著借箭?」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諸葛武侯,有沒有這個梗。
其實嬴寒山也沒有很好的思路,對面大軍將至,要麼打要麼等,打不划算,等憋氣,哪個她都不想選。現在她有點理解想要五彩斑斕黑的甲方了,好在甲方是她,不是下面這群謀士。
「設伏,誘敵出城。」萇濯突然開口。
他剛剛沒有在看任何一個人,他低著頭,算六爻一樣掐著自己的手指。嬴寒山看過幾次他這個動作,比起算命這更像是一種心算,他在計算什麼東西。
「虓原城內可能心不齊,」萇濯說,「項延禮的軍隊三日內必入城,若入城後沒有他立刻加強城防,接手城務,就是城內起了齟齬。」
文官們面面相覷,有人臉上有不以為然的神色,但礙於嬴寒山對萇濯的看重沒有直接開口。
「軍師不愧曾為觀星望氣之職,果然通玄哉?」有人暗搓搓地刺了萇濯一句,大家都在擺事實講道理,怎麼軍師您帶頭算起卦搞起預言來了呢?
那雙藍色的眼睛向著發言者一瞥,只是這麼一眼,這個冒失的文官就低下頭去,有些心虛地向後稍了一下。
「靈台郎並非要職,但時常出入王駕陛前,」萇濯把眼光轉回來,「是以濯對峋陽王麾下眾人還算熟悉。項延禮出身不高,以守城見長,家父罹難時他已是副將,如今數年已過未見升遷,大致是官場不得意。」
「守成者難立戰功,難為主上所重,自古如此。峋陽王身側眾人,如諸多猛獸困於一圈,弱勢者多遭撕咬。他雖是副將,但不得重視,又無家族黨羽,這一次率軍前來,恐怕不能獲得虓原城的掌兵權。」
「軍師何以見得城內將起齟齬?」這一次剩下的人發話就謹慎多了,誰也沒有再開萇濯的玩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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