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只能挑一個惡人出來懲罰了。
乜允已經死透了,但乜戈還活著,很適合被抓出來以儆效尤。
但現在兩軍交戰,峋陽王很不情願去懲罰自己身邊的保安隊長,乜戈應該是他忠心耿耿的獵犬,為他效力,被他拉攏。
所以他延宕了一陣,沒有登時發作,而是先去了項延禮那裡。
乜戈也就是在這一刻揣度出了王的意圖。
請罪,懺悔,把姿態放到最低,給王一個做幾乎要殺他的戲的機會,來安撫那些不平者的心。
王和他都清楚那一劍不會真的砍在他脖子上,當他拋出自己所娶的那位郡主的名字時,這齣戲就圓滿落幕了。
憐子如何不丈夫,王有了愛才的美名,有了秉公執法的威嚴,又很漂亮地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而乜戈不過是暫時失去了衛尉的名聲,他拿到了項延禮的指揮權,在這段時間內他有很多可以操縱的地方。
足夠等項延禮醒來時發現自己昔日的部將已經被剃了個乾乾淨淨,再也無法掌控軍隊。
乜戈輕輕地拍著自己幕僚的肩膀,並不言明,只是笑眯眯地感謝這個扔來枕頭的蠢貨。
人不論有能力與否,最重要的是好用。而項延禮對王來說就是那麼一個有能力,但不好用的人。
也不知道這個可憐人有沒有自知。
項延禮是在一日後醒來的。
他做了一場有些不祥的夢,天地皆是焚燒過一樣的白色,橫豎交錯的屍體橫豎於地,暗色的血液從貫穿他們的武器之下淌出。
一匹白地青花馬橫在它面前,胸口已經被血染黑,項延禮慢慢半跪下來,把手蓋在它的眼睛上。
忽然,它又動了起來,低低地噴著氣直起脖子,胸口的血跡飛速散去,回歸一點,回歸於無,這匹死去的馬重新恢復生機,顫顫地站起身。
項延禮在它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看到蒼白如死的膚色,馬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把他向後推過去。
在做完這一切後,這匹青花馬掉轉過馬頭,向著遠處的天際獨自離開。
項延禮聽到自己含糊地喊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麼,可能是平時喚馬用的調子,可能是一個問句。=quothrgt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