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褐就是這樣一個位於國土北部的對稱城池,被諸多重鎮拱衛在其中。
從開戰以來,這裡就一直作為峋陽王的後勤中轉。
人人都說那位新上任的郡守是相當有能的人,雖然家世不顯,但很有一套勸撫農桑,中轉糧草,降低損耗的方式,還向農人授以些沒見過的農具的製法。
是以雖然這裡仍舊避免不了如王土其他地方一樣的盤剝,但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很快,這位羅秋鳥羅郡守的名聲就傳了出去。
但無宜很清楚這人不姓羅,在無詢天還沒有去世時,她曾經在父親的書信里看到過這個名字,那時冠於前面的姓還是「無」。
無秋鳥一直在以書信聯繫心氣未死的無家人,當初無詢天也是被聯絡的對象之一。
這人原本應該和無宜一道的,如果他沒有投峋陽王的話。
現在還能組織起以「無家」為名號的隊伍的人已經很少,無宜的出現就像是夜航時的漁火,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等待無宜的不是聯絡,而是接踵而至的謀殺。
這位無冤無仇的無家長輩好像根本不打算和她談什麼,設計,謀殺,追逐跟了她一路。
直到她查到他的所在地。
無宜認真思考過他是否真的想殺她,因為這一路的追殺稍微有點用力不足。
對方已經違背無家不出仕的原則,效勞於峋陽王,完全可以上奏王上,借用王的力量來剷除她這個危險分子無家人從來都是被針對的那一份,要麼被覬覦,要麼被殺害。
但他沒有,他的所有行事都是在「無家」的能力範圍內的,這讓無宜隱隱有種預感。
他想作為一個「無家人」與另一個「無家人」當面解決這件事。
秋收剛過,空氣中瀰漫著輕微的塵土氣。這是一種乾草,灰土,動物皮毛被秋日尚暖的日光發酵出來的氣味。
在這暖烘烘的,並不難聞的味道里,整個稷褐都籠罩在飽食後的夢中。
而郡守府的書房裡還亮著一盞油燈。
郡守是年初才上任,郡中百廢待興,郡守府就沒有多做打理,園子裡沒什麼珍奇花草,只有一蓬一蓬的竹子長得茂盛。
剛開春時這批竹子往外發了不少竹筍,把外面的木廊頂出來幾個洞。那一陣子晚上沒有事務的時候,偶爾有人會看到羅郡守在後院挖竹筍。
竹筍一陣不挖就長成小竹,再不能吃,他就把它們砍下來,不知道做什麼。
其實屬官和百姓也不太關心郡守做什麼,他愛折騰竹子就折騰竹子,別折騰人就行。
誰也沒料到他折騰了幾天竹子,折騰出來一個玩具似的小輪,送去了郡中的匠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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