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攻之恐怕不可,」裴紀堂順著嬴鴉鴉的手看過去,「尋常城池,一守十攻,這樣的險關,俯守可以以一擊百。」
「繞山道,」萇濯說,「山關多以山為防,從山道迂迴包抄。」
嬴鴉鴉沒說話,只是又敲了敲手裡的這張地圖。地圖並不詳細,十世紀的地圖又沒有等高線這種東西,從圖形上只能大概看出這裡有一個山關,其他情形一概不知,有沒有山道,山道怎麼走,都很難說。
爭論稍微持續了一會,嬴寒山左手下壓,示意所有人安靜。
「我開這會就兩個問題,」她說,「第一個問題是打不打。」
「如前所言,我們可以在蒿城南縮過這個春耕,然後到秋收之後再和第五煜決戰。但敵暗我明,有千日做賊無千日防賊,這期間他會想盡辦法讓我們疲於奔命。我們也可以在蒿城建立防線,但兩軍戰線漫長,我們究竟要花多少兵力才能建立這條防線,我們的消耗和這次春耕延誤相比,又誰多誰少?」
「淡河沸怨,人皆欲啖第五煜,有哀兵的戰意。誠然這時出兵不是好天時,卻是好人和。如果壓抑住他們,到年終,年末,這股戰意就會消減下去,那時候我們兵員疲憊,人心渙散,多點糧草又有什麼用?」
打不打?她提高了一點聲音。
要打的。嬴鴉鴉歪頭算了一下前後,沒有再和阿姊唱反調。
「現在是第二個問題,打到什麼地步。」
「鴉鴉提得很好,從蒿城到小亭隘有一個山關,水軍不通,在打到這裡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它的情況。」
「但不論知不知道情況,都要先推陣線。這是要保蒿城以東的春耕,對這一點有異議的人有嗎。」
沒有。
「最保險的方式是打到謁陽,完全把第五煜從山區這一帶趕出去,對這一點有異議的人有嗎。」
沒有。
「那麼我們就先以飛甍關前為第一階段作戰。第五煜既要防備我們,又要防備北方的朝廷,兵力配置不會比我們更好,不然也不至於打游擊。如果能攻關,我們攻關,如果不能攻關,我們走山道,如果不能走山道……」
嬴寒山露出一個頗爽朗的微笑。
「我拿頭打。」
決定出兵之後就是各式各樣的雜事,會議又開了一會糧草輜重和行軍路線之類的內容才散,裴紀堂最晚站起來,他慢吞吞地把所有人送到門口,覷了覷嬴寒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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