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承安便惡狠狠地收回目光摸『陸承安』的毛。小貓這次聞到熟悉的氣味兒,腦袋狂抵陸承安的胸膛,蹭來蹭去蹭來蹭去。
儼然忘記一秒前差點兒靈魂升天見佛祖。
貓毛柔軟,陸承安早摸習慣了,不捨得把手拿開,嘴裡小聲說著抱歉的話。別提多乖巧。
景尚看著他對『陸承安』在乎心疼的樣子,無意識地捻了捻手指,好像在後悔沒把它掐死。
「給自己找了個軟肋,就是在找死。」他說。低沉的話帶著沉甸甸的重量砸在陸承安頭頂。
陸承安:「要你管!」
「你說什麼?」
「......」陸承安胸腔有一股氣憋著,憋屈得要死,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己都嫌自己語氣噁心,咬著牙軟著調說,「就要景哥管呢~」
他儘量地往角落縮,手臂和腿嚴密地遮擋自己。剛才站起來時,他發現景尚這個狗嗶真的毫不掩飾地把他從頭打量到尾。
浴室里的羅曼尼康帝信息素像是一下子開了封的紅酒,不是瓶裝,是桶裝。陸承安被衝擊得頭昏腦脹,腺體熱得快要爆炸。
他想發泄。
沒有人可以違背天性。
遑論A l p h a這種易感期時幾乎接近原始動物的種類。
如果陸承安是景尚的話,他此時已經理智崩潰了。
眼下這種情況,陸承安自認在劫難逃,心裡不免緊張。
當景尚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揪緊的心臟凝出恐懼,陸承安不讓他碰,揮手讓他走開嘰哇亂叫:「你幹什麼?你不是說要等我成年嗎?還有兩天呢!說話不算話!姓景的......」
幾秒鐘後,連人帶貓栽進臥室床上,臥室門又被出去的人關閉,陸承安還在罵人呢。罵半天周圍沒丁點動靜,他才意識到景尚把他拎回臥室就出去了。
走前還說:「把門鎖好。」
陸承安爬起來,抓起一個枕頭砸門:「小爺就不鎖!我不信你能忍得住。景狗,我要看著你把自己高嶺之花的皮撕掉,你才不是正人君子。」
枕頭從門上反彈了一下,掉到地上。陸承安看了看四周高中間凹的床面,這是他之前築的巢穴,又走下去把枕頭撿回來,放回原來的位置,自己進到中間蜷好。沒有抑制劑只能生捱,陸承安更委屈了,他打算強迫自己睡覺,睡著就沒事了,嘴裡嘟嘟囔囔地說道:「該死的景狗,都把我築的巢弄亂了......」
「他有築巢行為?住在小景的房間裡?」電話里景慈向田辛確認自己聽到的。
「少爺把陸家那孩子帶回家第一天就讓他住自己臥室。」田辛斟酌著說,「那孩子這兩天易感期,少爺不讓我靠近,」語氣頗為尷尬無奈,「他生氣時候的信息素我可扛不住。不過前兩天陸承安剛來時,我去二樓送點兒東西,少爺房門半掩著,我下意識看了一眼,發現他確實把被子床單什麼的都堆起來築巢了。」
外面天是黑的,田辛感受夜晚的涼風,倚著車門抽菸。
景慈沉默片刻,說:「小景住哪兒?」
田辛更無奈:「客臥。」
「小景把小陸帶回家,這件事我會跟牧寒雲說,」景慈音調沒什麼起伏,「他最近很忙,剛上任需要處理很多事情。你不用再特意告訴他。」
田辛:「是。」
「小景易感期提前,信息素沒有暴走嗎?」
「沒有。他最近信息素太不穩定,您和上將走之前特意囑咐我注意他的情況,和醫院保持著高強度聯繫,怕出意外。」田辛說,「但他這一次比較穩定。」
景慈確認:「他在抓姦的這個過程中,信息素開始有瘋走的趨勢。但是穩定住了,是嗎?」
「是。」田辛不明白景慈為什麼要繼續問這個問題,不過抓姦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來倒挺意外的。好像斯文書生在罵人啊。
共事三十年,田辛都快忘了景慈之前是在戰場廝殺的人。他被牧寒雲保護得太好,這些年表現羸弱。可不就是個斯文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