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姝其實看出來了一些,此時經她點撥,更為明悟了。
暗哨繼續道:「小娘子今日也便罷了,下次再傳信還是要賣他一點甜頭吃。君侯行事作風不似常人,若娘子一直讓他堵心,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
蕭景姝托腮看向暗哨:「姐姐可真是個妙人,這種話可不像尋常下屬說上峰的話。」
暗哨笑了笑:「這與公事無關,這是男女相處之道。」
說這種話還是很有必要的,上峰過得順風順水了,底下人才能好過是不是?
雖說君侯不是喜歡難為下屬的人,但在這件事上她總覺得,倘若烏小娘子一直不傳信說些什麼,君侯怕是要命人跟著她了——這倒霉差事還最有可能落在自己頭上,誰讓自己是個女人呢。
烏小娘子可是時常進出節帥府的人,這樣的差事可不好做,還是提前解決後顧之憂為妙。
蕭景姝倚在羅漢床上,目視著暗哨離開,心中覺得這一切實在是荒唐可笑。在節帥府讀書學習是世事荒唐,被蕭不言手底下的人教男女相處之道是滑稽可笑。
烏梢從花盆裡探出腦袋,見蕭景姝的手搭在一側,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
這些日子兩人都忙,都不方便帶著它,它咬下去的力道頗具怨氣。
蕭景姝被疼痛喚回了神,對上巫嬰含著些許憂慮的雙眼:「剛剛那些話,什麼意思?寫信又是怎麼回事?」
明明這些日子她也沒離開,怎麼就看不懂事態的走向了呢?
蕭景姝將前幾日蕭不言離開時的事盡數告訴了巫嬰,惹得她直皺眉頭:「他居然凶你。」
「是啊。」蕭景姝摸著烏梢冰冰涼涼的身體,「他對我有脾氣了。」
蕭不言此人,看似沒有什麼君侯的架子,實際上卻極為傲慢。
他不在意以往自己對他的不喜,因為那根本影響不了什麼。在劍南做的這些事,其中她或不情不願或別有二心,可大體上都是按著他的想法走的。
她的數次針鋒相對,在他眼中或許就像狸貓亮了亮爪子,根本無甚可在意的。
可這次他卻在意起來了,蕭景姝究其根本,覺出是自己給了他好臉色,讓他發現這隻狸貓不是只會亮爪子,竟也會乖乖讓摸的。
蕭景姝心道,歸根到底,還是他想從自己這裡得到好臉色。雖尚且摸不清他為何開始在意這個,但眼下是他有求於她。
那這一局,就是她勝了。
……
接到第一封信時,蕭不言等人已經距離劍州很近了,正在客棧落腳休整。
蕭不言解開信鷹腿上的信時神色還算正常,待看完信里是什麼後,察覺到他心情不對的田柒已經閉口不言躲得遠遠的了。
周武卻依舊頭鐵地追問:「君侯,烏小娘子寫什麼了?」
那日的晚膳是君侯吩咐他準備的,他都做好過上一兩個時辰再會後院的準備了,怎料約莫一刻鐘就回來了——前院那門摔得響震天,一聽就是吵架了!
回來一問,果真,連飯都沒吃上!
不過越是這般,周武反倒越覺得這兩個人有戲。想當初,他娘子也是這麼對他的。
蕭不言並不回答。
他心裡有些不痛快,並在找自己不痛快的緣由——明明以往一些擠兌爭吵他絲毫不在意的,怎麼這次便不行了?
只這般一想,便憶起她唇角微抿,笑意盈盈道:「自在蜀州見到您後,還是頭一次這般高興呢……」
是了,是以往沒見過她高興時這般順眼的模樣。
既然見過更順眼更合心的,又怎麼能忍受她同自己生氣?
蕭不言心情平復了些。
找出緣由了便該想如何應對,他略過了不中用的田柒,對更通人性些的周武道:「這些日子,我總想起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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