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許多是忠於大帝的臣子,正是因為忠,他們越不能忍受乾寧帝竟想立一個毫無大帝血脈的孩子為皇儲。
政變的結局,便是乾寧帝被逼自戕,親子與欲立的太女俱慘死。隆慶帝登基,血洗太女衛,掐滅了大帝與乾寧帝為女子鋪墊的為官之路。
被尊為孝端太后的寧芳菲,也在不久後去世了。
「但是。」蕭景姝低聲道,「定然有人猜測,性情穩重的乾寧帝敢做出如此為世不容之事,是因為以往見旁人這麼做過。」
……
「可如今我們卻依舊不知,乾寧帝是否是天盛帝的親生血脈。」時隔多年,劉忠嗣在提及此事時聲音中仍透著匪夷所思,「女子執政是多麼狹隘,不顧大局,不顧宗族,只想著讓權勢握在女子手中。」
劉忠嗣又行了一禮:「臣一直疑心劍南辛氏與曾經的太女衛有牽扯,即便沒有,她們也不能再存於世了!傳言的韋貴妃之事,正給了朝廷剜去這塊腐肉的理由!還望陛下早做決斷!」
中和帝額頭上滲出汗來,艱難地做下了決定:「子望,你先帶人去劍南查探一番,倘若確有其實……」
「陛下,還是依老師所言,直接調兵罷!」衛覬打斷道,「這段時日宮中亂象頻出,若臣不在,誰來護衛陛下安危?」
劉忠嗣心中對這個學生的懷疑散去了一絲:「還望陛下儘快決斷。」
朕的安危……也只有子望記掛朕的安危了,老師從進門之後就沒問過朕的身體!
他只記掛著處置劍南,記掛著死了十年的父皇!
不不不……或許他只記掛著自己!西北雖也毗鄰劍南,但兵力多用來戍邊,且與劍南隔著大片山嶺不好行路!倘若調兵,還是最適合調山南西道的兵!
或許他只是想讓自家女婿吞下這塊肥肉!
中和帝閉上了眼睛,堅定道:「讓你去就去!等探出劍南確有其實再做決斷!倘若中途有人無朕命令私自調兵,一律按謀逆處置!」
第28章 妄求死 「倘若韋蘊真有性命之憂,還望……
「以防生亂,當年政變的內情並未流傳在外。」蕭景姝放下了碗筷,對聽得入神的巫嬰喃喃道,「誰都想到起因竟是如此呢?」
節帥府中辛隨的話猶在耳畔:「乾寧帝實在是個很好的人……唯一的缺點就是重情又心軟。明明送走了孩子,卻又忍不住去看他留下了把柄,明明選出了太女,卻沒能狠下心將太女衛中的知情者先一步處理掉。」
重情、心軟。明明放在尋常人身上是無可指摘的性情,可於上位者而言,這般品性只會成為他們刺向自己的刀。
有幾個人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徹底拋棄自己的親生孩子,又有幾個人能只是因可能知情便殺掉忠興耿耿的下屬?
屋外傳來鷹的尖唳,蕭景姝意識到了什麼,步入院中,吹起了那枚鷹哨。
信鷹落了下來。蕭景姝解開了鷹腿上的信筒,在心裡估摸起鷹來回飛需要多長時日。
這麼一算,蕭不言應當是剛看到她的信就回復了。
蕭景姝心道,就蕭不言那個德行,看到自己潦草敷衍的四字書信,說不準會回一封字數更少的。
可拆開卻發現竟然並非所料。
回信並不短,也不算長,只寥寥幾語寫了劍州的根雕頗有盛名,而後才筆鋒一轉寫來信詳盡些,莫要敷衍。
雖未點明,可什麼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巫嬰湊在她肩頭看完了信,頗為無語道:「像在哄小孩。」
蕭景姝仔細辨認了一番字跡,確信是蕭不言親筆沒錯,蹙眉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是覺得一點小恩小惠便能讓我對他唯命是從麼?」
巫嬰狠狠點了點頭:「自大!狂妄!」
「不過阿嬰。」蕭景姝又道,「蕭不言那種目空一切的人都能說出劍州的根雕不錯,難不成真的有那麼好麼?」
巫嬰不說話了,默默地注視著蕭景姝。
蕭景姝望了一眼盤桓不去的信鷹,回房準備筆墨紙硯回信了。巫嬰亦步亦趨跟著她,見她落筆時一反上一次的敷衍,連用詞都恭謹了許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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