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姝睡意朦朧,踩著繡鞋挪到臥房窗邊地推開了窗,疑心自己花了眼,而後又揉了揉眼睛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那株清晨在山上看到的、同她個頭差不多高的曇花已經被移栽到了院子裡,正對著她的窗戶。
院子裡本就陸陸續續被她種了許多藥材花草,只是還未有這麼高的。如今這株曇花一挪進來,滿院更是噴薄而出的生機,幾乎將這陰沉沉的天都給捅破了。
蕭景姝那絲未睡飽的倦意登時被喜悅衝散了。
開窗前她還聽到了動靜,此時卻沒瞧見人影。蕭景姝清了清嗓子,高喊了一聲:「蕭不言!」
她聽到了刻意放重的腳步聲,從不遠處漸漸靠近窗前。
蕭不言仍舊是夜裡那身衣裳,衣角還沾了泥土,不過絲毫不損風姿。他對上蕭景姝亮晶晶的眼睛,挑眉問:「怎麼?」
明明歡欣都要從眼睛裡溢出來了,她語氣卻頗為驕矜:「怎麼未經我同意便往院子裡種東西……」
蕭不言默默看了她片刻,而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那我去把它鏟了。」
眼見他毫無回頭的意思,蕭景姝有些心慌了:「君侯,君侯……蕭不言!」
蕭不言聞聲又不疾不徐地轉身,用目光詢問她又怎麼了。
蕭景姝用手撐起身子,坐在了窗台上,慢慢轉身將腿伸出了窗外。
她換了身月白色的中衣,腳下踩著的繡鞋也是同色,整個人都素淨極了,更顯得腳腕上那一圈紅腫格外明顯。
蕭不言皺起了眉,走回來扶住了她的胳膊:「傷得明明不重,怎麼看著這般駭人。」
蕭景姝不甚在意:「可能是近日藥浴泡得多,養得更細皮嫩肉了些,以往沒這樣嚴重的。」
以往……
蕭不言想起她說過以往時不時會挨打,心頭有些發堵,低聲道:「都受傷了還爬窗,也不怕再傷到。」
蕭景姝扶著他的小臂慢慢走向那株蔥鬱的曇花:「外頭不是有你看著嘛。」
她摘下一片葉子,三兩下折成了把小扇子在蕭不言臉側扇了扇,笑盈盈道:「我們君侯可是個天大的好人。」
天氣悶熱,絲絲涼風撲在臉上確實很舒適,可卻仍比不上心裡。
一邊覺得她嘴甜又乖覺的模樣實在可心,一邊又覺得不過只是挪了株曇花罷了。
活不活得成還另說呢……看來得好生照料著,至少得讓它挺到第一次開花。
第33章 笑言真 「兄長你不認得我了麼,我是七……
他長得高,蕭景姝扇了一小會兒手就垂了下去,又興致勃勃找了會兒葉片下有沒有掩著未成形的花苞。
眼看她興致慢慢退了,蕭不言問:「慢慢走回去,還是我背你回去?」
蕭景姝想都沒想:「不要你背,你身上髒。」
果然從她口中聽到好聽話才是例外。
還有,他身上是因為做什麼才髒了的?
蕭不言面無表情,屈起手指在她眉心敲了下:「不扶你了,自己走回去罷。」
「怎麼又這樣!」眼見他又轉身要走,蕭景姝忙拉住了這個人形拐棍,很是委屈,「我說的是實話呀,我可不想再換一身衣裳了……」
蕭不言本就是做做樣子,她的一拉就站住了,低聲道:「背你回來你都沒同我道謝,多說幾句好聽的都不成麼?」
蕭景姝長睫撲閃撲閃的,故意捏著嗓子嬌滴滴問:「那君侯想聽什麼好聽話?」
蕭不言只覺耳朵發麻。
平日裡講話脆生生的人,怎麼發出這樣膩人的腔調的?
蕭景姝本想噁心他一下,見他有些緊繃的神色,一時竟有些悚然了:「蕭不言,你竟真覺得這樣講話好聽麼?」
見她滿臉不可置信,蕭不言抿直了唇角,簡直想轉身就走。
可到底顧及她傷了腳,他見自己掌心是乾淨的,乾脆掐住了她的腰,把她拎了起來。
蕭景姝的手抵在了他肩膀上,感覺到腰間緊錮的力道,不由得痛呼:「你輕點兒!」
他步子大,走得快,轉眼間就把她又放到了窗台上坐著:「自己爬出來的,自己再回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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