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隨對著她招了招手:「你跟著來給我按一按,酒喝多了頭痛。」
明眼人都看出辛隨確實難受,是以沒再過多挽留。蕭景姝對蕭不言和衛覬各行了一禮,而後跟著辛隨一同離開了。
辛隨哪裡真需要她按,喝了碗醒酒湯便又精神了起來,問蕭景姝:「怎麼樣了?」
毒是要下的,可怎麼下也是有講究。
這種宴飲上,每個人都對自己入口的東西慎之又慎,所以直接下毒肯定行不通。而他們這次又打著「結盟」「合談」的名頭,斷然不能日後被查出下毒落下話柄。
所以這件事其實頗有些棘手。
蕭景姝想了想方才在衛覬席面上看到的菜餚:「摻了藥引的東西他都用過了,『蛛』的消息也沒錯,他果然愛用蟬蠶香,即便奔波數日衣衫上也有餘香。」
她確信道:「只有日後他多熏上幾次香激發了藥引,這毒就算成了。」
辛隨贊道:「不過多半日的籌備你便能促成此計,竟是比我以往想得還要聰明能幹。」
見蕭景姝笑得勉強,辛隨又挑了挑眉:「怎麼,下毒是你先提出來的,如今做成了又覺得自己不對了麼?」
這個孩子真不知是怎麼長的,聰明且看得清大局,知道什麼時候該下手,偏偏又是個重情心軟的性子,真是矛盾極了。
「倒不覺得做錯了。」蕭景姝低聲道,「只是見他提及太女衛舊事時頗為情真意切,竟隱約覺得他或許會與劍南志同道合。」
志同道合麼……
辛隨垂眸道:「那又如何呢?我們已經在寧芳菲的兒子身上栽過一次,這次必須得留下後手。」
是啊,對太女衛來說,所有男人都不可信。
「老師,我總覺得即便已經差人送解藥去金陵了,宮中短時間內也很難誕下皇女。」蕭景姝道:「宮禁掌控在衛覬手裡,我甚至懷疑上一次宮妃小產即便沒有他的手筆,他也應當對下手的人視而不見了。」
辛隨嘆了口氣:「豈止,此人太能蠱惑人心了,我都怕中和帝的遺詔上寫的是他衛覬的名字。」
蕭景姝看辛隨精神頭又衰退了下去,拿起一旁的扇子為她打扇:「看來老師想過對策。」
「你這不也想到了麼。」辛隨閉目養神,「若真要聯姻重走二聖臨朝的路子,最合適的人選是阿英……闡明利弊後她自然也會願意的,可我總覺她似乎更喜歡小娘子,這不就成了趕鴨子上架了……」
蕭景姝打扇的手頓了一下。
辛隨帶著些困意喃喃道:「只可惜怎麼也查不出韋蘊在誰手裡,到底有沒有一位我們不知道的皇女……倘若有,那還能尋出些別的路子……」
「是啊。」蕭景姝嘆了口氣,「可惜了。」
……
節帥府一隅,百戲班子裡用完晚膳的人陸陸續續回了住處。
李班主推開自己房門的那一刻,突然下意識向後一躲。
隨後他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環視了一眼四周——沒有人看到。
從門上掉下來的並非什麼暗器,而是一個皺皺巴巴的小紙團。
李班主撕下一塊衣角包住手,才撿起了那個紙團,進屋後慢慢展平了。
上面用炭筆寫了八個字,字跡因為紙張被揉成團而略顯模糊,不過尚能看出寫的什麼。
衛氏七娘,猶在蜀州。
第37章 不可信 蕭不言靠近了她,語氣里是全然……
「明日你便回西北,安排好邊境兵馬調動。」蕭不言吩咐完周武,又看向田柒,「奏摺我已寫好了,你再抄一份一樣的,差人分別送往山南西與金陵。」
兩位下屬齊齊領命稱是。周武又道:「前些時日屬下又從西北調來了幾個人伺候,也同辛節帥那邊打過招呼了,還是依舊例,您喚他們時他們才會出現。以及……」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再正經不過的神情:「烏小娘子那邊,君侯是如何打算的?眼見有可能要打仗,這次風波過去也該辦點喜事讓大家樂一樂嘛。」
一旁的田柒聞言傻眼了:「我不過離開了幾日,就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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