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蕭不言,你會是我願意要的人麼?
男人的真心與真情都不可信,一個與自己的生父有血海深仇的男人更不可信。
即便你似乎與旁人不同,但我如今也不願意去賭那個微乎其微的萬一。
所以我的未來里會不會有你,全在你自己。
……
「聽戲?」蕭景姝錯愕地指了指自己:「我去陪衛覬聽戲?」
招待衛覬不應該是辛英或者辛茂的活計麼?怎麼落到她頭上了?
辛隨「唔」了一聲:「是,就是你,衛覬在劍南的這些日子就歸你管了。」
蕭景姝心中有些惴惴。
她是有接近衛覬的打算來著,可這個機會上門得也太過輕易了罷?老師是又看破了她的打算麼?
「這又是一個人精。」辛隨道,「定然是透過昨夜宴飲看出我們以往我們府上不養戲班子了,才第一日就往那裡頭鑽。」
蕭景姝道:「那玉容兒豈不是……」
「看到就看到了。」辛隨不甚在意道,「昨夜不讓她露面不過是不想平添揣測。衛覬又不是蠢貨,自然不會信玉容兒真是個皇女。」
她諄諄教誨:「你在衛覬眼裡不只是劍南的人,還與蕭不言有干係,是以你招待他時可以不用那麼盡心。」
蕭景姝明白了自己的打算並沒有被看穿,毫不客氣道:「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什麼劍南的機密,不會被他套話罷?」
辛隨悠然道:「嗯,還是這麼聰明……我這裡有一本『蛛』的秘密文書,你要看麼?」
「老師您放心。」蕭景姝起身道,「我定然將他招待好了。」
……
衛覬此人不愧是皇宮裡長大的,行事極為講究。
在正對著戲台的地方搭了棚子遮陽還不夠,還擺了冰盆與香爐,時興的瓜果點心足足放了一十八樣,茶飲都有三種。
不過鑑於去張羅這些事的都是他自己的人,作陪的蕭景姝並未嫌棄他麻煩——畢竟他弄好了自己也能享受嘛。
他點的戲並不出乎所料,是《貴妃怨》,見到玉容兒時面上也沒什麼驚異之色。
蕭景姝不是很樂意再仔細聽一次這齣戲,便分出心神套衛覬的話:「聽聞郡王自幼長在宮中,那可曾見過貴妃?」
阿娘在宮中時到底是什麼模樣呢?
衛覬今日穿了身月白常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活脫脫一副風流公子哥的做派:「幼時常見,那可是月宮仙子一般的人物。」
他用扇子指了指台上的玉容兒:「這個不過是只得其形,不得其身罷了。」
蕭景姝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見他側臉像某處望去,輕笑了一聲:「了不得,『捉姦』的人來了。」
蕭景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瞧見了蕭不言。
他今日穿了件玄青色的袍子,金絲銀線繡了山水蒼松的暗紋,蹀躞帶上沒佩什麼東西,左手上卻戴了枚深碧色的扳指——自從明面上來了蜀州後,他的穿著已經有了公侯該有的派頭,絲毫不似以往素簡了。
蕭不言眉頭輕蹙,顯然是聽見了衛覬說了什麼,言簡意賅地甩給他兩個字:「閉嘴。」
衛覬以扇掩面,陰陽怪氣地學起昨夜席間蕭不言的腔調:「你總看他做什麼……」
忽聞「咔嚓」一聲,衛覬手邊的青瓷茶盞倏地裂成了兩半,饒是他躲得快,仍舊被潑濕了一片衣角。
他抖了抖衣角,毫不介意地重新坐下了,笑眯眯道:「這麼大脾氣做什麼,我不過開個玩笑。」
一旁的蕭景姝已經去扒拉蕭不言的手指了:「也沒看你摘個花啊草啊的,彈個指風茶盞就裂了麼……」
可恨她不會武功,阿嬰的武功也沒好到以一敵百的地步,不然哪裡還用這樣費心竭力地籌謀,直接一力降十會就好。
蕭不言不知想起了什麼,分了一下神,張開手指任由她戳弄指腹上厚厚的繭。
「嘖嘖,真是鐵樹開花。」衛覬覺得身旁的戲比台子上的戲有趣,若有所思地問:「不知我何時能喝上二位的喜酒啊?」
蕭景姝的手指頓了頓,在心裡罵了一聲多事。
她想裝作沒聽到,可自己的手已經被蕭不言反手握住了。
不過他只淡淡對衛覬道:「你比我還年長兩歲,更該多上心婚事了。早日娶個聰慧些的夫人,生個伶俐些的女兒,對大家都好。」
「是啊。」蕭景姝在一旁幫腔,「早日娶妻還能早日多一方助力,郡王何樂而不為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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