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古怪的怒火怎麼也壓不下去。
「這就生氣了,不樂意了?」衛覬眼中流露出點狀若譏諷的憐憫來,伸手捏住了蕭景姝的下巴:「與虎謀皮就要做好以身飼虎的準備,這樣淺顯的道理,這麼聰明的表妹怎麼不懂呢?」
衛覬的拇指抵在她的下唇,蕭景姝不喜歡這樣的姿態,低了低頭,狠狠咬住了他拇指指節下處!
蕭景姝用的力氣著實不小,可衛覬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仿佛那手指不是自己的。
這讓她心頭生出一股挫敗來,嫌惡地吐出那根手指。極深的一個咬痕,上半截手指因血液不暢隱隱發青——明明看著很痛。
「你離開後我想再見你還能有幾種法子?我不信你沒猜到我的打算。」衛覬動了動那根被咬輕的拇指,嗤笑一聲,「還是你太在意蕭不言要為他守節?」
他的眉目有些冷:「若真是如此我們的交易還是作廢為好,我怕你克制不住自己在蕭不言面前露了陷,反倒把我和他的結盟給作沒了。」
蕭景姝冷笑一聲:「好啊,那就終止我們的交易好了。」
她起身要走,下一瞬卻被用力拉了回來,跌坐在了棋盤之上撞亂了棋局。
蕭景姝微仰起頭對上衛覬難看的臉色,目光卻是鋒利的:「你也知道我們之間是交易,既是交易,便別在我面前擺那副傲慢嘴臉!衛子望,我給的誠意可足夠了!」
「給我下毒算什麼誠意?」衛覬反唇相譏,「你若是真有誠意,就該嫁給我給我生個女兒,我自會安排好你們母女日後的去處……」
蕭景姝抬手要扇他的耳光,卻被鉗住了手腕,另一隻手還未抬起就被緊握住了。衛覬「嘖」了一聲:「沒說兩句就要動手,養氣功夫太差。」
這人真是令人討厭極了,被她鬧上一鬧,便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了。蕭景姝雖還想給他兩腳,但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只皮笑肉不笑地問:「郡王還有別的指教麼?」
衛覬「唔」了一聲:「自然是有的,不過今日暫且到這裡。」
那個戴了面具的替身只適合在不重要的事上遮掩個一時片刻,他還是得回去應酬的。
他放開了蕭景姝的手腕:「往後每日晌午你便來這個廂房找我,若有什麼要緊事,我自會去你住的地方。」
蕭景姝還有得是事要忙,因此走得毫不留戀,連句客套的道別都沒有。
在她走後,一直守在廂房門口的阿喜才進來,一進門便瞧見自家主子在看著拇指上的齒痕出神。
他剛想問要不要取些藥酒塗一塗,瞧見衛覬的神情後又把話吞了回去。
「牙尖齒利,咬得挺深。」衛覬「嘖」了一聲,「多久沒見過氣性大成這樣的小娘子了,真是被蕭不言慣壞了。」
但無論她如何行事,卻惹不出人的厭惡來。
衛覬心道,真是有本事,也真是……有意思。
第41章 玉容兒 「您就當今日死在這裡的是我………
回到山莊後,蕭景姝接著琢磨自己要用的藥,多用於改變身形、嗓音及脈象等。
她如今的體質說一句「百毒不侵」也不算誇張,是以無論給自己用毒還是用藥都要極大的劑量。在自己身上試出些效果後,次日午後蕭景姝便跑了一趟節帥府送藥。
遇到還算相熟的人問這幾日在做什麼,便回在家中精進醫毒之術。
轉眼間蕭不言已經離開了三日,蕭景姝用完晚膳後,便伏在案頭給蕭不言寫信。
門窗俱開著,框出院中已有零落之相的草木,她便提筆在信中寫「中秋將至,草木漸衰」。
有腳步聲傳來,她抬眼望向門外,是衛覬。
他穿了件玄色蛟龍紋的披風,顯得人都莊重了不少,踏入房門時捲來了秋日的肅殺氣,也不避嫌,就徑直站在蕭景姝身後瞧她在寫什麼。
蕭景姝落下了最後幾個字。
曇花已敗,思君甚矣。
身後的衛覬見狀發出幾聲嗤笑,蕭景姝卻並沒有生氣,只慢慢吹乾筆墨將信卷了起來:「你來做什麼?有什麼要緊事?」
「明日朝廷來使就要到了。」這事的確緊急,因此衛覬也毫不拖泥帶水,「使團里的人一個比一個有意思,你明日可以在芳茗居的廂房裡看一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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