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這些巫族人聽懂了他在說什麼,許多人的目光投向了人群後方。攔在前方的人散開,走出個十二三歲戴著銀鎖的少女,膚色明顯比其餘人白皙一些:「……我會。你是誰?來做什麼?」
已經有人跑去大寨的方向找大巫了,同這個看起來容易套話的少女言談的時間並不多。
蕭不言言簡意賅說了聲「找人」,便解開了綁在刀鞘上的畫像:「巫族有這兩個人麼?」
他詢問的姿態也帶著上位者的理所當然,那少女根本沒反問一句「你找人做什麼」,便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他展開的畫像。
在看清畫中人的面容後,她擰起了眉,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人群中有幾人露出了和她差不多的神色,有個人應當是想起了畫中人是誰,目露恍然。
——看來他們認識巫嬰。蕭不言沒等面前的少女回答,又亮出了「烏皎」的畫像:「這個呢?」
這下所有人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茫然。
蕭不言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一道懶洋洋的、官話很是像樣的年輕男子聲音傳來:「是族中哪個姑娘跑出去騙財騙色了麼?竟被人找上門來。」
來人個子在一眾稍顯矮小的巫族人中顯得鶴立雞群,粗黑的發編成了垂在肩頭的小辮,戴了條一指寬的抹額。明明天氣已經偏涼了,卻穿了無袖的衣裳,胳膊上箍著銀質的臂釧,以及一條銀白色的小蛇。
周圍人齊齊後退一步,對他垂首見禮。巫緒的目光毫無波瀾地掠過蕭不言手中的畫像與在他身後三尺盤桓卻不敢靠近的蠱蟲。
他的目光閃了閃,眯起眼睛打量著面前這個風塵不損其質的男人,心中警惕愈發凝重:「你是誰?」
雖不清楚巫緒是否認得,蕭不言還是亮出了獨屬於一品侯的金印:「定安,蕭不言。」
……聽著怪熟悉的,不過巫緒還是沒有想起來是誰。
苗疆之外的人,身份再高又和他有什麼干係?
反而是那個戴銀鎖的少女恍然地「哦」了一聲,晃著巫緒的胳膊道:「前兩年看邸報時見過的,就是中原打仗最厲害的那個。」
「打仗」兩個字將巫緒的警惕心拉到了最高,不過他面上還算說得過去:「我們這裡沒有侯爺要找的人,侯爺可以走了——苗疆不歡迎外人。」
「不急。」蕭不言捲起了兩張畫像,「本侯此行前來,還想討教一下巫族的易容之術。」
他看向面色驟然難看的巫緒,淡淡道:「且我為大晉公侯,苗疆為大晉屬地,怎麼能算外人?」
既然不是外人。
那他們的不傳之術對他而言也不能算秘密。
第47章 意求娶 「歷陽郡王,欲求娶我蕭氏七娘……
金陵城現在可謂是風聲鶴唳。
中和帝已經昏迷有一段時日了,大多人都覺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給氣暈的。
皇帝昏迷不醒,戰事的處置權更加「名副其實」地落回了政事堂手裡。或者說,落到了劉忠嗣手裡。
劉忠嗣做出了所有人都猜測得到的回擊——斥責劍南與西北無命動兵等同謀反,而後反擊了回去。
只是這反擊並不順利。西北將士勇猛世人皆知,只是沒想到劍南的兵也這麼能打。
不過月余,山南西道便被吞了大半。劉忠嗣頭疼得很,恨不得親自披甲上陣把丟了的地方打回來。
然而他年紀太大了,實在有心無力,只能做些別的事,譬如同摻合進來的蕭不言好好談一談。
可卻怎麼也找不到人。
思來想去,朝中最有可能知曉蕭不言去向的竟是衛覬。
面對劉忠嗣的詢問,衛覬坦坦蕩蕩地撒著謊:「學生並不知情……許是在什麼地方哀悼他的未婚妻子罷。」
劉忠嗣眉頭緊皺,又問了句中和帝如何了方才離去。
衛覬嘆了一口氣,心道,我也盼著他趕快回來啊。
真沒想到蕭不言竟會去苗疆那種鬼地方——人最好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他不在,許多事自己都不敢繼續做啊。
這些時日中和帝昏迷不醒,劉忠嗣的精力又被戰事分散,衛覬便私下做了不少事。
除去幾個藏得太好的,他將宗室里能控制的人全都控制了。那幾個找不著的也大致摸出了在哪方勢力手中。
心懷鬼胎的人,實在是多。沒有蕭不言坐鎮,他都不敢讓中和帝去死。
七娘給的藥實在是頂了大用,既讓陛下昏睡了過去,又吊住了他最後一口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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