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節度使年逾五十,很是不忿被蕭不言這麼羞辱:「可劍南道六七成都是女兵!當初打山南西道不主要是你們西北出的力麼?!」
「定安侯既然如此重視劍南,那就意味著劍南兵力不比西北差什麼了。」衛直的聲音未脫稚氣,卻很是鎮定:「……定安侯,歷陽郡王許諾了辛節帥什麼,劍南才會站在他那邊?」
蕭不言微微屈膝俯身,平視著衛直:「他許了辛隨宰相之位,許她恢復天盛年間的女官之制,許為顯聖皇后重加帝號。」
「郎君,劍南和西北都會避免和彼此對上的。劍南有西南邊境要守,北邊的突厥也不會安生太久了。」蕭不言繼續道,「他們的新可汗是個有幾分本事的人物,一年足夠他理順各部落的內政,今年秋突厥勢必南下。春耕之前,大晉的內亂必須終結。」
衛直感覺出蕭不言與衛登的不同,蕭不言的眼睛是看向大晉之外的。
他朦朧感覺出蕭不言要的是一個儘快終結內亂的君王,他拋棄衛覬倒向他只因為他開出的誘餌足夠誘人。倘若他無法達成蕭不言的要求,這餌料也便失了吸引力,他會再次投向衛覬。
衛直吞了吞口水:「……那我該做些什麼,才能讓辛節帥也站在我這邊呢?」
「內子曾在辛節帥身邊待過些時日。」蕭不言輕聲道,「我找她來同您說。」
蕭景姝正在書房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裡捏面具。
屋子裡當然不止她一個,還有巫嬰、田柒以及蕭不言的另兩個親衛。巫嬰是陪著她一起做,其餘三個人是怕她們兩人耍手段溜走。
蕭景姝心不在焉地往面具上刷上最後一層小絨毛,分神想著怎麼在蕭不言盯著的情況下從衛登身上拿到玉璽。
好難,她都能想到自己拿到玉璽後蕭不言冷冰冰地看著她,說「你就是為這塊破石頭扮舞女下春藥接近衛登」的模樣。他還會意識到自己並非來找阿娘的,而是又騙了他,好不容易鬆了幾分的態度又會強硬起來。
「小娘子今日興致不佳啊。」田柒在一旁問,「是因為君侯沒有時時刻刻在您身邊麼?」
蕭景姝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是因為你邊磕瓜子邊看我做面具,讓我感覺自己像街上捏泥人的。」
她將這張和衛直的臉一模一樣的面具從木製的頭模上小心翼翼地揭了下來,又分神嘀咕:「不過阿嬰,就憑咱們這個手藝,日後真去捏泥人的話說不準能在整個大晉出名。」
巫嬰「啊」了一聲:「去年去劍南的路上竟沒想到靠這個賺錢。」
「那還是打劫山匪來錢比較快。」蕭景姝長嘆一口氣,「有些懷念自己一包毒藥放倒一個寨子的人的時候了……」
哪裡像眼下,做個面具都要這麼多人盯著。
蕭不言站在門前,安靜聽著她說完一堆稀奇古怪的話,心頭泛起一股奇異的情緒。
戰亂平定後他們也可以這般。他想,她樂意去賣幾天泥人玩的話,他可以在她旁邊的攤位上賣木雕。想去劫掠山匪行俠仗義的話……嗯,西北是沒有山匪的,可以在其餘地方找找。
「皎皎。」他柔聲喚,「書房裡的那群人,有事要請你幫忙呢。」
第72章 殺了他 蕭景姝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抬手……
「怎麼打動辛節帥?」蕭景姝聞言笑了一聲,「民女還真知道。」
她將手中順帶拿過來的面具放到一旁:「小郎君知道比之衛覬,自己的優勢在何處麼?」
衛直將好奇的目光從和他的臉一模一樣的面具上挪開:「……還請娘子賜教。」
蕭景姝從跟過來的田柒掌心捏了幾顆瓜子:「小郎君的優勢就在於還沒定親。」
「聽聞衛覬的未婚妻是琅琊蕭氏的七娘子。」她向蕭不言投去了目光,隨後自然而然地掃過了書房內的一圈人,「這位娘子名聲不怎麼顯,不知是否同蕭家二娘子一般有理政之才?」
有人插嘴道:「應當沒有。聽聞這位七娘子體弱,自小養在莊子裡……衛覬和蕭氏聯姻應當是圖謀蕭氏錯綜複雜的姻親關係,選這個七娘子估計是因為只有她年齡合適。」
蕭景姝點了點頭:「劍南道辛隨辛節帥是當年的太女衛舊部,這事你們應當都知道罷?」
見他們都頷首稱是,蕭景姝嗑了顆瓜子繼續道:「本人因為有點本事,去歲在劍南時被辛節帥選入了太女衛,因此略微知道些太女衛的事。太女衛有六部,為首的是『鳳』,專司培養官吏。昔年天盛大帝、乾寧帝手下的得力幹將皆出自鳳部,如今劍南道凡有官身的女子,也都隸屬鳳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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