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扣押了相爺,卻剛好這時候將凌雲洲昭回都城,執管相府,你不是不知道,相府,還有個雲璽公子。」
蕭老將軍只剩蕭秦這顆獨苗,他和相爺都老了,蕭家今後的命運系在他身上,奈何,他心太直,蕭老將軍嘆氣:
「這或許是相府的家務事,輪不到我們管。」
「爹,這跟救人有何干係?」
蕭秦沒聽懂,虎營兵符歸相府執掌,蕭家聽從相爺號令,小相爺有難,為何不救?
蕭老將軍搖頭,「蕭家虎營只認虎符,絕不輕舉妄動,這是規矩。」
「靜觀其變吧。」
蕭秦心急如焚,凌雲洲與他年歲相當,幼時在軍營相伴,又多次一起在沙場拼殺,在他心裡,凌雲洲師朋友,更何況剛才聽侍衛說小相爺與啞奴一併跌落山崖下落不明,他已經救千芮兩次,可當年也是他把她送到相府,他不能坐視不管。
「爹,我不會見死不救。」
蕭老將軍當然知道兒子心軟心直,望著兒子背影輕嘆,轉身對身邊副將吩咐道:
「你派人,暗中助他吧。」
第5章 .要臉面幹嘛,能消腫還是能止痛?
凌雲洲陷在各式的夢境裡。
清澈的小河,一群孩子咯咯笑跳入河水中,然後是屍骨,遍地的屍骨,先是比自己大的孩子,然後是老人,然後是婦人,然後是男人們,他一層一層爬過他們的屍體,四周一片焦黑,一層黑霧徹底把他罩住,他往外走,拼命往外走。
不,這不是夢境,是灼心的烈火,是他親歷的過去。
隱約聽到淅瀝的雨聲,空氣里飄著的藥香,還有草藥在藥罐子裡沸騰發出的咕嚕咕嚕聲,額上換上一片冰涼,凌雲洲覺得自己在一個特別安靜的地方。
睜開眼睛,低矮的懸樑,歪頭,徐千芮的臉,她額頭上厚厚的白紗滲著血,她手中還拿著換洗的帕子,跟那日在轎子中一樣,呼吸均勻,睡得香沉。
凌雲洲取下蓋在自己額頭的帕子,試著動了動,摸到手邊的佩劍,握在手中,這裡像是普通的農舍,可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他竟渾然不覺。
千芮聽到聲響揉了揉眼睛,看到凌雲洲努力撐著坐起,
「醒了?」千芮立刻將手探在他額頭上,仔細地感受了一下,開心往門外大喊:
「爺爺,您真是神醫,神醫爺爺!我家公子燒退了、退了!」
「這是什麼地方?」
這人剛醒,臉色還是灰白的,就緊繃著臉,千芮將靠枕墊在他身後,安撫道:
「放心,這裡是安全的。」
「是神醫爺爺救了我們,他們都是好人。」
「神醫爺爺說,你中的是跟我一樣的毒,五毒散,毒是神醫爺爺解的。」
千芮起身去照看藥爐,小心翼翼盛了一碗端到桌子上。
「神醫爺爺說你要是不燒了,只要再按時服一段時間藥,就沒有大礙了。」
凌雲洲看了她一眼,她頭髮凌亂,眼眶發黑,看起來好幾天沒合眼的樣子。
「我昏睡了多久?」
千芮剛要回答,門吱呀打開,千芮口中的神醫爺爺端著東西,推門進來。
凌雲洲下意識伸手將千芮拉到自己身後,老翁掃了他一眼,將幾個餅子和兩身粗布衣服放下。
「都躺了兩天兩夜了,該換身衣服起來活動筋骨了。」
神醫爺爺指著其中一套暗紅花紋的衣服,對著千芮說:
「你也一樣,再不換洗,要發餿了。」
千芮說,「這衣服漂亮,謝謝神醫爺爺。」神醫爺爺指著衣服笑:
「這是當年和你奶奶成親時做的衣服,洗曬過,你們既然沒衣服,放著可惜了,」神醫爺爺又瞥了凌雲洲一眼,說:「沒別的衣服,別嫌棄。」
千芮笑道:「怎麼會呢?那麼好的衣服,又喜慶。」
千芮舉起自己的衣袖聞了聞,滲著一股汗味兒和血腥味,尷尬笑道:「好臭哦,是該換身衣服了。」
「這是床單。」
凌雲洲吐出這幾個字,在邊塞時,尋常百姓家裡常用做床單布料,和這身衣服的花色和料子一模一樣。
千芮擠眉弄眼朝他做了個別不識好歹的表情。
「公子,你記不記得,我們前日在路上遇到仇家追殺,我扶著您躲到山洞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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