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說:「我悶得慌,就在門邊呼吸兩口新鮮空氣。」
那親兵仿佛聽不懂似的,生硬地重複:「不許出去!」還把刀鋒閃了閃。
沒法子,只能繼續回屋子裡縮著。很難受,坐又坐不了,躺又躺不下,俯伏久了胸悶,站久了腿疼,還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乾巴巴地望著營帳的竹編骨架,再望著地上鋪的氈毯,幾乎連氈毯上有幾種花紋都數得一清二楚了。
甚至有點羨慕溶月:忙歸忙,累歸累,天天借著打水、送飯,可以在外面逛逛。
她像一隻籠中鳥。
溫凌要攻城,應該也是很忙。白天基本不會回這座休息用的帳帷,晚上會回來,和她一起吃一頓晚飯,吃得唏哩呼嚕的。
晚餐有肉,但是不很多。米飯和麥飯里漸漸摻了黑豆。有時候會有些早春的野菜煮成湯羹。鳳棲嬌慣,吃得也少,肉不吃肥的,野菜只吃薺菜、馬蘭之類比較美味的,摻著黑豆的飯更是見了就皺眉。
「快吃吧。」溫凌說。
鳳棲噘著嘴嘟囔著:「這黑豆不是用來餵馬的嗎?」
溫凌吃完自己面前那份,看看她才吃了一小半,皺著眉說:「有能吃的就不錯了。嬌氣什麼呀!就這黑豆還不知能吃幾天呢!」
鳳棲就勉強再吃兩口,但緊跟著又是用筷子挑揀著碗裡的黑豆,就是不往嘴裡送。最後嘟囔一句:「真的吃不下了。」
溫凌往往會在這時候伸頭探探她的額角,嘆口氣說:「你還有點低燒,所以沒胃口,軍醫的藥還得再吃。」
看她吧嗒吧嗒掉眼淚,語氣就更柔和抱愧:「吃不下就別吃了吧。」伸手接過她的剩飯吃了。
平素剛硬冷酷的人難得這樣的溫柔,一般女子大約氣早消了。
晚上還軟逼著她喝藥:「天氣漸漸轉暖,傷處容易感染,不喝藥可不成。你看軍中兵士犯過挨過軍棍,若是皮開肉綻,必然澆烈酒,用鹽水擦洗後再服藥,比挨打還疼。你若不好好喝藥,我也拿烈酒和鹽水給你擦傷口。」
那靺鞨的草藥極苦。鳳棲通常喝一碗會吐半碗,吐得眼冒淚花,滿口苦澀。
唯一能壓苦味的,只有專供冀王的一小罐野山蜂蜜,不知道要喝多少頓藥,蜂蜜也得省著吃。鳳棲哭著鼻子,想念著高雲桐給她吃的一塊韻薑糖,想得更是傷懷。
溶月也含著眼淚,扶著她到榻上,哄勸好一會兒。
然後溫凌脫了外頭大衣裳進來,對溶月說:「你出去吧。」
溶月不敢阻擋,默默然為鳳棲掖好肩頭的被子,默默然出去了,她在外間打地鋪,防著裡面夜晚叫伺候。
原以為男人夜裡必發獸性,她少不得打水伺候洗浴這類事,但事實上溫凌居然極克制。晚上會聽見他低聲私語一陣,然後營帳里就靜默了。唯有他疲勞的輕鼾和火盆里炭火的「嗶啵」聲響至徹夜。
鳳棲自打到他營帳中,是做好了被他強辱的心理準備的,而且她非處子之身,只怕會另有一番折辱。
但頭一晚上,她傷處太痛、疲憊昏睡,什麼都顧不得。他並未侵犯。
第二晚、第三晚,疼痛已經不劇烈了,她渾身緊張地躺在被窩裡,溫凌換著薄薄的寢衣鑽進來,揉揉她的頭髮,撫撫她的後頸,然後很小心地順著她的背摸下去。
鳳棲的衣衫被溶月勉強補好了,撕裂處卷邊縫住,難免有難看而不夠平整的一道痕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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