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地吁了一聲,又喝了一口熱酒:「真的,我很久沒這麼高興過,一口氣聽了這麼多好消息!母親、大姊、四妹、妹婿,咱們再一起干一輪!」
周蓼也很是高興,喝了一盞酒臉色酡紅,問道:「那麼我們接下來一步是準備回京了嗎?」
鳳杞點點頭:「大姊夫來密奏,說京師周遭的禁軍有異動,估計是要奉鳳震出逃,他滾出京城,我就入駐京城;他不敢與靺鞨作戰,我帶領軍民來戰!」
他說得豪氣沖天,絲毫不像剛剛從秣陵過來時,那個天天嚷著要出家、要當居士的鳳杞了。
但鳳棲緊跟著就潑一盆涼水:「大好的京城,也沒有人說拋就拋,給官家這樣好的機會自己進駐。溫凌也壞得很,沒有完全把握,他也犯不著和汴梁硬槓。」
鳳杞的笑意凝結,轉眸看看她,但接著又看向高雲桐問道:「高將軍以為呢?」
高雲桐端著酒杯,說:「溫凌確實一直沒有進一步的動靜,在觀望并州這裡有沒有威脅他是統兵的老手了,現在雖然領兵領得日子緊巴,但憑著河北淪陷各城擄掠來的簽軍和糧草,也還能支應。要看不見好處,自然不願意花兵力和物力去奪汴京,他更願意看見我們內鬥,而他可以坐享漁利。」
這裡幾乎成為一個三角之勢:任意兩方作戰,均會給第三方得力,所以,如果鳳震有膽氣穩坐釣魚台,也未必不能扛下去。
鳳杞皺眉道:「意思是我們只能與溫凌合攻汴梁,再答應他一些好處?以換取自己入主京城?」
又反問:「這與賣國何異?!與鳳震何異?!」
道理上說,確實見不得光。除了鳳棲,其他人均是沉默。
周蓼看鳳棲想說話的模樣,搶先道:「亭娘,再想其他辦法吧。」
好好的飯頓時無滋無味了。
鳳棲雖然沒有再說自己的主張,心裡卻想:雖說事緩則圓,但不僅他這裡,鳳震、溫凌,在休整之後,都會拿出新的主意,步步為營。而并州畢竟只是掎角之地,錯過了時機,再想奪中原難上加難。
飯畢,周蓼說:「亭娘,昨兒我新找得了兩塊好綢子,你去看一看,做什麼衣裳合適。」使了個眼色。
鳳杞對高雲桐說:「妹夫,我有幾句話,和你商量商量。」
鳳楊攤攤手笑道:「得,我指揮宮人們收拾桌子去。」
鳳棲跟著周蓼回去,見母親身為太后,住處也依然很樸素。拿出來兩匹綢子,都是舊王府里已經放陳了的老料子。
周蓼笑道:「這匹新一些的、松花黃的給你做條裙子穿;這匹老綠色的,都湮淡了,我正好做件夾棉的褙子。」
「是,女兒替孃孃裁剪。」
周蓼笑道:「現在身邊人雖沒有當年在晉王府的時候多,可也不缺裁剪衣服的。亭娘,我只是找個機會與你說幾句話。」
頓了頓,又轉折說道:「本來這府里是你最忙,天天幫你哥哥處置好些政務,也多仰賴你聰明能幹,做衣服這種事,也不該分你的心你別忙著搖頭,亭娘,你的才幹不在裁衣燒灶上,若是早四五年,我一定要把你逼成個賢妻良母,但如今你要做賢妻良母,真真是荒廢了你的頭腦。所以,你好些天沒去你哥哥那兒,是真的對他生氣了?」
鳳棲下意識撫著衣料,嘟著嘴說:「生氣當然也有點,但更主要是我不能提到與溫凌合作的事,一提他就炸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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