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瑤點頭示意,又說:「你吩咐幾個僕從伺候他洗個澡,順便還得換身衣服……身上要是有傷處理一下,弄好了帶到我房裡來。」
「是。」
謝宜瑤揉了揉太陽穴,高強度的用腦讓她有些疲憊。
她其實一開始是想最好把五個人都收為己用的,畢竟她是真的很缺人。但這樣恐怕會被謝冰懷疑到她的真實的目的,她還不清楚他的立場,目前還是謹慎行事為好。
所以她選中了最合眼緣——也就是在她的審美里最好看——的那一個。
雖然她沒和謝冰解釋理由,但這種時候就是說的越少越好,謝冰會替她自圓其說的。
不過謝宜瑤也怕這人不會忠心於她,所以才要謝冰配合她英雌救美的一齣戲,雖然不知道這人吃不吃這套,但總歸是聊勝於無。
……
裴賀自幼生長在長安,他是家中獨子,備受父母寵愛。
六歲的時候,阿父離家參軍,久不歸家,裴賀只能和阿母相依為命。
而在他十四歲那年,阿母去世,辦完喪事之後,孤苦伶仃的裴賀帶上家中僅有的一點余錢,踏上了尋找父親的旅程。
彼時正是新帝繼位之際,朝堂內部亂成一鍋粥,地方的士兵卻是得以喘口氣。
裴賀記得阿父在家書中提過他在南陽駐紮,所以獨自一人跑到了南陽,途中各種困苦不必多說。
他運氣很好,確實找到了阿父,可是他們相認沒多久,阿父就被莫名其妙地被皇帝抓走了,不告而別。
而阿父之後具體經歷了什麼,裴賀也是在裴如之被謝況下詔處決的消息傳回北燕之後才知道的。
聰明如他,在蛛絲馬跡中猜到北燕將要開始對南楚採取行動,但他沒想到北燕為了混淆南楚,居然打算派百姓混入襄陽城裝作探子,並且選中了當時身在南陽的他。
這根本就是讓他們送死,但裴賀無權無勢人輕言微,和他父親一樣,反抗不得,只能認命。
當然他不是沒想過進了襄陽城就逃,但是這五人之間彼此掣肘,其中又有人對北燕一片忠心,故而沒能成功。
如今他們不僅被抓,還暴露了真實的目的,本應是凶多吉少……
「就是這兒了。」
「哎喲,這也太髒太亂了,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幾個,去把他帶出來。」
裴賀現在呆的地方是西院的雜物間,這裡放的是些無關緊要的家具,平時都沒人過來打掃,故而滿是灰塵和污泥,會被嫌棄也是當然。
不過總比刺史府里的地牢環境好些。
屋門被打開了,幾個小廝進來把裴賀
像個木偶一樣提了起來,正要往外拖著走。
「哎哎哎,都小心點,」門外的身影連忙制止,「這可是殿下點名要的人。」
小廝們聽了這話,趕緊把動作都放得輕了些,攙著裴賀更衣沐浴。
那位公主點明要走自己是為了什麼,裴賀心中已經大概有了數,既然說他是「長得不錯」,又讓人伺候他沐浴……
裴賀早就聽說南邊的公主個個驕奢淫逸,面首沒有一百個也有幾十,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他定然是不能受此屈辱的,但那幾個人一直盯著他,他連尋死都沒辦法!
出乎意料的是,當他將身體浸泡在熱水之中時,他居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這些僕從伺候主人是很周到的,裴賀今生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向來都是他對別人低眉順眼地討好,從未有別人對他奴顏婢膝,他今天終於體會到為何那些王公貴族會沉迷於紙醉金迷的生活無法自拔。
結疤了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將裴賀拉出了一時的糊塗。
不,臨淮公主都沒把他當人看,現在這樣對他,也不過是別有所圖。
裴賀定了定心神,直到任人擦乾身體、穿好嶄新的衣服,都保持著他堅定的意志。
那幾個僕從帶著他走到謝宜瑤休息的院門口就紛紛退下了,院子裡出來幾個侍女,將裴賀帶了進去。
領頭的,似乎就是那個之前來喊走他的侍婢,想來應該是臨淮公主身邊的心腹了。
走到屋門前還有幾步,那人便停下了,後面的人自然也都跟著停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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