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司硯和謝鈺小聲說了幾句話,爾後帶著幾個侍女先離開了。謝宜瑤雖然坐得離她們不遠,卻也聽不真切具體說了什麼。
眾女先前心中皆有顧忌,不能盡情享樂,現在貴嬪避席,長公主又是個鬆散性子,她們紛紛放鬆許多。
等當下作詩的人念完,謝鈺才跟眾人解釋道:「司貴嬪身體有些不適,先到旁邊的宮殿裡去休息一下了,諸位不必掛懷。」
此言一出,今日到場的兩個嬪
御都提出要離席去照顧司硯,謝鈺沒有阻攔。
謝宜瑤本就怕曲水流觴輪到自己,而且確實掛念司硯的情況,也說跟去看看。徐妃本也想去,但是謝素月不肯和母親分開,又不願意跟著去,只好罷了。
謝宜瑤和兩位嬪御一道離開了,這兩位都是九嬪之列,也都本是前代妃嬪,昏帝被殺後本該充入掖庭為奴,然而被謝況看重,納為嬪妾。
至於其餘的前代妃嬪,要麼被殺,要麼被謝況贈予他人。
謝宜瑤以前對這兩位雖然也沒什麼好臉色,但並不像介意司硯那般在意,心裡還對她們有些憐惜在,因此只是簡短寒暄了幾句,並未生出事來。
……
「我無事,不過是有些頭暈乏力罷了。你們都過來做什麼?」司硯斜臥在床上,扶著額頭,看上去並無大礙,見來了好幾個人,反倒有些嫌棄。
恰好宮人端來了藥湯,謝宜瑤眼疾手快,趕緊接了過來:「我來吧。兩位也可先回去了,好讓貴嬪好好休息。」
二嬪不敢違逆公主,又看司硯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就連忙退下了。
謝宜瑤坐在榻邊,用瓷勺攪著藥湯:「燙了些,涼一涼再喝吧。」
最近幾個月謝宜瑤對司硯都很主動親近,今日之舉倒也並不顯得奇怪。司硯任由謝宜瑤隨意行事,連幾個宮人都打發到外頭去了。
待宮人都走了,司硯先開了口:「你不是最喜歡熱鬧的麼,怎麼不去和她們一道,來這裡做什麼,怪冷清的。」
「怕曲水流觴選中我。」
司硯不禁啞然一笑,謝宜瑤見她這般,也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好一會兒,藥湯終於涼了些。
「不燙了,貴嬪喝些吧。」
司硯緩緩起身,接過碗來,慢吞吞地喝著藥。
謝宜瑤趁著她沒法打斷,道:「貴嬪剛才真是好手段,三杯酒就讓大家都信服了。若是換我來我,是不會給柳幼慧好臉色看的。」
論囂張,謝宜瑤是不允許有人比得過自己的。
司硯飲完了藥,淡淡道:「她很受柳令君的寵愛,若是沒安撫好她,今日回家去多半就要『告狀』了。這事要是鬧大了傳出去,也算是我的主要責任,不能坐視不管。」
司硯很明白局勢,眼下謝況還不敢隨意動柳家,他要坐穩皇位,需要這樣的大族支持。
尚書令柳幼慧的祖父柳濤,當初謝況想讓二妹改嫁的柳融的父親柳狄,加官侍中的尚書左僕射柳綰,以及謝鈺的夫婿駙馬都尉柳勁……謝宜瑤不禁感嘆,朝中的柳家人真是太多了,她能分清這些人的名字和官職已經很是不容易。
但是,幾位柳氏重臣也並非全是同一支的,柳家這麼大的家族中,難免會有利益衝突,只要靜待時機,從內部瓦解他們不失為良策。
這是謝況的打算。
而司硯,不知是擅長藏鋒斂銳,還是根本沒有野心,似乎只想大事化小。
謝宜瑤道:「只是這件事雖然明面上解決了,但柳、孫兩家娘子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這是必然,並非我能左右的……咳咳!」
謝宜瑤撫了撫司硯的身子:「貴嬪還是少說些話吧,那杯酒本也不必喝的,怎麼連自己的身子都不考慮。」
「從前倒不會這般脆弱,喝幾杯酒,吹幾陣風,就受不了了,」司硯感嘆道,「自從生了阿寧後,我這身子就是如此了。」
司硯比謝宜瑤年齡還小些,卻已經生下兩子了。如果和前世一樣,那麼明年司硯還會再生下一子。
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啊。
司硯緩過來了些,繼續淡淡道:「說到這個,前些日子陛下跟我說,你也和主婿成婚許久了,雖然每月都會見幾次面,卻也不見你有喜……陛下如今有了兒子,倒也想見見孫輩了。只是這話不好直接和你說,知道你最近常到宮中見我,就讓我代為傳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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