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宮裡頭還壓著消息, 崔暉這般受寵的近臣才能知情,想來情況不容樂觀。
謝宜瑤手中擱下了手中的筆, 抿著嘴唇, 皺眉苦思。
「阿琬, 這話你可告訴了別人?」
謝宜琬搖了搖頭:「我還能和誰說呢?阿環她對這些一向也不感興趣的……」
「那好, 你之後也不要同旁人說。」
謝沖被「匪徒」襲擊,生死未卜,這就意味著裴賀按照她的計劃出手了, 但裴賀本人的情況她尚不知曉。
一切都還未有定論,人越到緊要關頭就越容易急不擇路,可她不能自亂陣腳。
案幾之下,謝宜瑤左手緊緊攥著裙角,許久之後才放手。
「死生由天定。但四叔遇襲之事恐怕並不簡單,風雨欲來,你們也要小心行事。」
「阿琬明白,」謝宜琬小心翼翼地靠近謝宜瑤,「阿姊也不要把情緒憋在心裡頭……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謝宜瑤欣慰地笑:「好,那我就多拜託你了。」
……
朱雀門外的長干里,居住者眾多,其歷史淵源比建康宮城都要早上數百年。
京城人士送友人出門遠行,往往也會在長干里一帶駐足。
謝宜瑤在長干里有一處小宅子,不大,一進而已,主要還是念在其位置的優越。
她吩咐裴賀在完成任務回京後,先去那兒避避風頭,務必不要直接回公主第。等他到了,自會有人來給她通風報信。
謝況封鎖了謝沖的消息,他是留在當地救治還是已在回京的路上了都不好說,不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得上裴賀快馬加鞭的速度。
因此自從謝宜琬來訪那日後,謝宜瑤每日心心念念的事就從謝沖情況如何,變成了裴賀何時才能回京。
「殿下,」靈鵲火急火燎地闖入書房,「來了消息,說是,說是——」
「別著急,慢慢說。」
謝宜瑤心裡頭其實也急得很,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失了態。
」
人到了……只是好像身上受了傷,發了高燒,意識迷糊不清。」
說完,靈鵲趕緊灌了口水,才沒讓嗓子冒煙。
謝宜瑤道:「請醫師了沒有?」
「本來有這麼打算的,不過他不願意,說是怕暴露,硬是把人扯住了……」
「胡鬧,」謝宜瑤不悅地扯了扯嘴角,又氣又笑,「叫上信得過的人,我親自去一趟。」
「現在風頭正緊,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跟著他,殿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吧?」靈鵲很是擔憂。
「我自有分寸。你放心,要是真有人盯上他了,他是不能順利回到京城的。」
飛鳶這幾日不在公主第,謝宜瑤便帶了靈鵲和公主第上的醫師,趕到了長干里的宅子上。
眼下大約午時,近幾日天氣晴好,萬里無雲,卻也有幾分暑熱。
故而當謝宜瑤站在院門前時,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未等靈鵲動手,謝宜瑤就上手叩了三下門,急促的短音很快就喚來了人。
宅子裡的侍婢見來著是公主本人,連忙將她請了進去,隨後嚴嚴實實地關上了院門。
「說是背上中了一刀,好在砍偏了,問題不大,也湊合著處理過了,」侍婢將裴賀的話轉移給謝宜瑤,「只是我看了公子一眼,就覺得他面色不對,果不其然是發燒了,想來是因傷處而起。」
謝宜瑤頷首道:「我知道了。你先去把粥煨上,他那邊自有人照看。」
「奴婢明白。」
裴賀暫時歇在東邊廂房,謝宜瑤獨自進了屋,靈鵲守在門邊,醫師也在外頭待命。
只見裴賀正斜臥在床上,雙頰通紅,好像煮熟了一般,聽到腳步聲,硬是強撐著打開了眼皮。
謝宜瑤緊皺眉頭,顯得有些焦急。
能讓她有一絲擔憂,不論原因為何,想來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殿下怎麼親自來了……」
謝宜瑤走近幾步,自然而然地靠在床邊。
「我為何不能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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