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聶希棠陷入沉思,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憐秋更惱了。
這人真是,一點想同他坦白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就敢騙他從書院告假,以後是不是就敢背著他做對不起顧家的事!
古語說的不錯,書生都是薄情人、負心漢!
偏他還傻傻的覺得封隨是個不一樣的!
簡直蠢得不能再蠢。
「你將蠟燭熄了吧,我今日累了,先睡。」
說著憐秋躺下去將被子蓋在頭頂,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半點給人解釋的機會都沒留。
聶希棠:……
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聶希棠還是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麼讓憐秋生這麼大的氣,甚至鬧到要分被子睡覺。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隆起的一團被子,聶希棠起身將蠟燭吹滅了。
憐秋在被子裡睜著眼,聽得人吹完蠟燭上床的聲音,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有些委屈。
他真怕一會兒跟封隨吵起來,憋不住質問封隨為什麼從學院告假,告假後又去做什麼了。
他現在不信封隨,也不想聽封隨的狡辯。
說千遍萬遍,不如他讓人自己去查了結果安心。
耳旁傳來人躺下的聲音,憐秋聽到他抓過扔在一旁的被子,應當是放棄哄他決定睡覺了。
自成親後憐秋幾乎可以說每日都是在封隨懷裡睡著,即便之前兩人不做親密之事,憐秋也會在睡前主動抱著封隨的腰,那人猶豫片刻後,便會將他擁入懷中。
果真,之前封隨不對勁時,他就應該派人去詳查。
身上傳來些微空虛之感,憐秋小聲的吸了吸鼻子,強行將眼睛閉了起來。
沒關係,他沒成親前日日一人睡也沒關係。
若是封隨當真不對不起他,他便將人踹出家門,提早適應自己一人睡也無妨。
一行淺淺的水跡墜在眼角,不多,只一兩滴,憐秋咬著唇,委屈的縮著身子,只覺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哼!
等他找到封隨的把柄,他定要好好的將人罰上一頓再攆出去。
胡思亂想間,一隻大手忽的從拉住被角,用力一掀,憐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便從一床被子裡滾到另一床被子中。
憐秋聽到黑夜中,響起封隨有些無奈的清冷聲音:
「莫氣,是我錯了。」
憐秋看不見卻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逼近,他情不自禁的閉了眼,下一瞬,薄唇便印在他的眼角處。
在感受到唇上的濕潤時,聶希棠一怔,隨即將人抱得更緊了些,低聲道:「怎地還哭了,我若有什麼錯處你直說,我改便是。」
你會改就好了。
憐秋半點不信封隨的話,他撇了撇嘴,沒應聲,但僵硬的身子卻軟了些下來。
感受到懷中的柔軟,聶希棠一手從憐秋腰下穿過將人松松垮垮的抱住,另一隻手在憐秋背上輕拍著,像是在哄小孩兒一般。
親吻從眼皮落在鼻尖,是珍視又讓人心動的吻,像搔在心尖的羽毛,讓憐秋心上發癢。
「怎麼不吭聲?」聶希棠問。
柔軟沁著香氣的手掌捂住聶希棠欲要繼續說話的嘴,憐秋將頭埋在聶希棠結實精壯的胸膛上,瓮聲瓮氣道:「好吵,我困了,要睡覺。」
聶希棠:……真真兒是個壞哥兒,自己哄他竟還覺得吵。
輕輕的咬在憐秋的食指,見憐秋要將手抽回去,聶希棠便順勢鬆開唇,有些無奈道:「睡吧。」
躺在熟悉的懷抱里,憐秋雖心頭還記恨著封隨騙他的事,但現下睡覺重要。
等他醒來後,再找封隨算帳!
呼吸清淺,懷裡的人很快睡了過去。
黑夜中,聶希棠瞧著憐秋模糊的輪廓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片刻,還輕輕呵出一口氣,擁著人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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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憐秋起床時,封隨已經走了。
憐秋剛將自己收拾好,木頭便剛好來向他稟告:「公子,已經派了人去跟著姑爺。」
「好,」憐秋囑咐道:「他會功夫,你讓跟著的人小心些,莫要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