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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了大半夜,許雲帆是真的累著了,秦潤又太固執,壓著他不讓他起來,許雲帆乾脆認了,身子一軟又給躺了回去,沒等到秦潤回來,頭一靠枕頭便打起了小呼嚕。

在秦潤像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的給許雲帆擦洗時,人都沒醒來,只是在略帶涼意的毛巾碰到時,下意識的用手推拒著。

即使是男孩,在外也得保護好自己。

更不用說像許雲帆這樣的了。

從小許雲帆沒少被大人耳提命面,要是誰敢不經過同意亂碰他,許雲帆反抗得了一定要反抗並保護好自己,若是反抗不了,回來一定要告訴大人。

這些教導,許雲帆銘記於心,哪怕睡著了,在自己那處被碰時,還是條件反射的想擋,可秦潤只是哄了他一句,「沒事的,我幫你擦擦,擦乾淨了會舒服很多,雲帆,不要怕。」

僅僅是一句話,許雲帆便不動了,任由秦潤將他的手拿開。

可見,哪怕是睡著了,可從骨子裡,以及不甚清醒的意識里,秦潤在他心裡,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給他帶去傷害的存在。

這份信任,秦潤並不知它的重量,卻會為此暗暗高興著。

看,許雲帆多聽話啊!

眼前睡得噴香的人,打著小呼嚕,看起來乖的要命,清醒時俊的要死,像個狐狸精一樣,一顰一笑皆勾人心魄的漢子是他的。

意識到這一點,秦潤更滿足,好似得到不滿足的失落感都被填滿了。

說實話,秦潤不是太明白許雲帆為何那般堅持,畢竟,他自小長大的環境同許雲帆那不同。

有時候,在同許雲帆接觸過後,他其實並不滿足那種淺層的接觸,他渴望更進一步,合二為一的,得到滿足,靈魂共顫的深層次的親密接觸。

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心靈上的滿足。

他會胡思亂想,是不是許雲帆同他不做到最一步,這是許雲帆留給自己的一條退路?

是不是許雲帆以為,只要他們不突破最後那一步,哪怕以後他後悔了,自己依舊還是一個「乾淨」的哥兒,他也無需愧疚太多?

後來,親眼見證許雲帆破例了太多次,被自己勾的招架不住後,秦潤信了,許雲帆是真的喜歡上「男人」了。

這讓他放心了很多。

眼前這個睡著的小漢子,是未來要同自己攜手一生的人,他會是自己的天,自己會是天之下的地,有天降甘露的滋潤,大地才能生機勃勃。

難怪他現在「復活」了。

還有兩個月。

看似不久,但秦潤只覺得每一天都在度日如年,真恨不得名日睜開雙眼便已是兩月後。

他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著急。

但現實是,他怎麼可能不急呢。

別的哥兒,十八歲,運氣好的,孩子都會喊小爹爹會滿地爬了。

而他呢,在未遇見許雲帆之前,媒婆一次都沒上過門,隔壁村那個會家暴的漢子,更是過分,覺得自己丑,能嫁出去就不錯了,直接上門讓自己跟他走,連請媒婆的錢,還有婚事都省了。

此舉,不然赤裸裸的看不起人嗎。

秦潤那時十七歲,一怒之下,將那漢子打的如今見了他都要繞路走。

直到十八歲時,秦潤才急了起來,急到寧願花錢也要買一個漢子回來。

畢竟他已經十八了,因為長相身材,本就受人議論,再不嫁,人家就該對他議論紛紛了。

在這裡,他就該迎合大眾,否則,他就是異類。

看看,十八了還沒嫁出去,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

為了活的清靜,秦潤只能迎合大眾,否則他就是個另類,在大多數人眼裡,「另類」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且不合理的存在。

這種另類,有悖於他們認為正確的認知,便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的判定這是可恥的,是會被人詬病的。

秦潤知道,將自己的後半生幸福託付給一個只見過一兩次面的漢子,這是很危險的事。

但在這裡,盲婚啞嫁才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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