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累」了一宿,第二天起床, 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院子裡,秦潤帶著李六秦安他們把小道兩邊由許雲帆利用硫酸銅操作一通得來的冰晶玫瑰花全部收拾了出來,這些花,他們可捨不得扔,全部收了起來。
秦安秦慕拉著一大串的氣球,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秦潤還想把氣球也給收起來,許雲帆勸道:「那些氣球還是別收了,這玩意有味,讓安哥兒他們玩吧。」
秦潤自是不會拒絕,笑吟吟的將一大串氣球遞給秦安他們,讓他們帶出去玩了。
哪怕生辰已經過去,但那份好心情卻遲遲不散。
他們是開心了,可遠在沂平府的秦斐俞卻是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滿懷期待而來,如今卻是失望而歸。
饒是如此,秦斐俞依舊不死心,線索已經找到了沂平府,那麼,以沂平府作為中心,輻射方圓數個縣鎮繼續找人,秦斐俞就不信找不到人,可他不能久留,只能讓心腹之一的張景去找。
回京路上,秦斐俞坐在馬車內,宛若霜打的茄子,不言不語,安靜的垂頭,哪怕回到京城,他依舊還是這幅萎靡不振無精打采的樣子。
也是,作為孩子的小爹,他的孩子丟了,找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點線索便馬不停蹄的趕過去,結果卻是無功而返,這打擊有多大,旁人自是體會不了。
此行,秦斐俞收穫到的只有滿滿的失落,回將軍府,必然要經過蕭王府,在馬車行至蕭王府大門前時,秦斐俞習慣性的掀開車簾,他沒想過會見到蕭衡之的,只是他習慣了,習慣的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見到蕭衡之的機會,只是很可惜,以往的每一次經過,他都從未見到蕭衡之一面。
但很多事情就喜歡發生在意料之外。
原以為會一如既往的失望見不到人時,視線中卻出現了一道身影,秦斐俞猛的瞪大了眼睛。
他見到蕭衡之了。
痴戀多年,哪怕被蕭衡之辜負決定幡然醒悟,秦斐俞依舊不能自欺欺人,這麼些年來,在見不到蕭衡之的日子裡,蕭衡之依舊會每晚入他夢中,讓他魂牽夢繞。
秦斐俞以為眼前的身影是假的,是自己太過思念的原因,又幻化出了一個虛假的人來,可耳邊傳來熟悉且陌生的聲音,以及熙熙攘攘的聲音真真實實在告訴他,不是假的,這一切都不是假的。
「停車,停車!」
秦斐俞趕忙喊起來,在馬車還沒停穩時,便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跳下來。
興許是見到心心念念的人,秦斐俞激動太過,導致腿軟了,又或許是整個人尚未從失落中走出來,秦斐俞滿身疲憊,看向蕭衡之的眼眶赤紅一片。
天知道,秦斐俞這段時間有多孤苦無依,他沒有可依靠的人,秦父秦母上了年紀,這些事,他連提都不敢提,所有失落,所有無奈無助,他只能一個人受著,所有的苦他也只能含淚往肚子裡咽。
這種時候,他多希望能夠出現一個可以讓他依靠,可以給他依靠片刻,讓他短暫放鬆舒一口氣的人出現。
毫無疑問,這樣的人,除了蕭衡之還能有誰。
可他見不到蕭衡之,蕭衡之不見他,對他避如蛇蠍。
好不容易見到人,下一次能再遇見不知得是何時。
秦斐俞無所顧忌的跑上去,一把將心心念念惦記已久的人緊緊的抓到懷裡抱起來。
那帶著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繚繞,熟悉的呢喃入耳,上一刻因為被冒犯而劇烈掙扎的蕭衡之奇蹟的冷靜下來。
「秦將軍,這當街摟摟抱抱未免不好看,還請秦將軍趕緊鬆手。」
「還是說景葉擇滿足不了秦將軍了,所以才讓將軍饑渴至此,不知羞恥當眾對本王動手動腳?」
一聲秦將軍,聽得秦斐俞心如刀絞,蕭衡之最後那句話,更是讓秦斐俞如遭雷劈。
這一刻,秦斐俞仿佛聽到了心臟破碎的聲音。
感受秦斐俞因為自己的兩句話,整個人愣的像根木頭,渾身失了力,蕭衡之輕而易舉將纏在自己身上的雙手扯了下去,輕輕鬆鬆脫離束縛。
看著秦斐俞眼眶下黑得嚇人的黑眼圈,眼裡幾條不可忽視的紅血絲,這人估計是有好幾天不曾好好休息過了。
被蕭衡之審視著,看著蕭衡之嘴角微微上揚的模樣,這幅似笑非笑好似嘲諷般,不,他的話,本就是嘲諷他的不知羞恥。
「不是的,我……」秦斐俞試圖解釋,蕭衡之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後退一步,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秦將軍似乎有點不在狀態,是不是最近忙著婚事累著了?有的事,秦將軍沒必要同我做解釋,而且我們倆如今的關係,用得著秦將軍對本王解釋這些有的沒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