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知道國子監的一些夫子, 其實都是右相的人,沒有右相撐腰,他們哪來的底氣?
不是左相干不過右相,而是這種不入流對付孩子, 把手伸到那等教書育人的地方爭權奪勢,左相不屑得干,他只想讓這些夫子專心的, 心無旁騖的教導他們大晏朝未來的希望, 可他沒想到, 自己的顧全大局會讓自己的孫兒在國子監里,連阿貓阿狗都敢欺負他了。
怒不可遏的左相找到了皇上, 但縛青雩卻提議讓謝柏洲離開國子監, 畢竟出了那種事, 謝柏洲對國子監的夫子必然是牴觸的, 而且國子監的學子又會不會私底下嘲笑他?
種種考慮之下,縛青雩把太子太傅拉了出來, 得知此事,太子太傅才給左相推薦了清風書院,並且給蔣嵐方去信, 讓他親自教導謝柏洲,對外,左相沒說謝柏洲在國子監受欺負的事,畢竟對他們這等家族亦或者對謝柏洲來說,這都不是一件值得炫耀,想被外人知道的事,所以,外頭只知,謝柏洲之所以去清風書院就讀,是因為左相教不了他了,國子監夫子又忙,根本沒精力專心教導他。
可真實情況如何,縛青雩卻是知道的,許雲帆說到師德一事,縛青雩就知道,他不是在胡說八道,也不是單純的藉此機會要給誰穿小鞋。
正如謝柏洲他們之前告知許雲帆的那般,能進入國子監擔任夫子的人,對比其他夫子,一個個都不是等閒之輩,少一個都是損失,也正因此,右相才會拉攏國子監的夫子。
縛青雩要管的事實在太多了,很多事,哪怕他看到了,知道了,有時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朝堂之上就是這樣。
爾虞我詐!
各有心思!
爭權奪勢!
總之,京城官圈就不是一個好混的地方,這裡的人,有的趨炎附勢阿諛奉承,有的剛正不阿,總歸,大家都是八面玲瓏,心眼子賊多。
縛青雩嘆氣道:「我知道,可,皇上……有時候知道了,卻無力改變這種情況,國子監里的夫子,哪一個個都是佼佼者,少了一個,想找一個補上去,不容易的,而且,其他學院也需要夫子,皇上總不能把其他學院最好的夫子全部聚集到國子監吧?」
「國子監里的夫子,聽說一個個都比較全能。」
許雲帆口中的全能,無非就是一個夫子,算術會,律法會,軍事會,總之就這個會那個會,就跟他一樣的全能型人才。
可能他們不說全部精通,但至少比其他夫子強,因此才是不可多得的夫子行業的人才。
縛青雩不語,只是對著許雲帆點了下頭。
許雲帆慢慢的抿了一口熱茶,明明剛才已經幹了三碗飯,在縛青雩身邊伺候的人將幾盤時令水果放在桌上時,許雲帆居然還能幹去了一大半。
縛青雩已經吃不下了,可看許雲帆風捲雲涌又不失優雅的將幾盤水果乾了大半,他是噸噸的咽口水,抹了額上並不存在的細汗。
怪不得,老一輩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果然,老一輩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其實你可以……」許雲帆吃飽喝足後,這才給縛青雩出謀劃策,縛青雩又記了厚厚的幾頁紙。
在船上的兩天,縛青雩總會找各種藉口把許雲帆從客房裡約出來。
許雲帆又是個受不住誘惑坐不住的,每一次,他都出去了,縛青雩的東西,他是吃飽了還要順走幾份。
對此,縛青雩只是笑笑,暗覺許雲帆挺會疼夫郎的,也很講義氣,自個吃好喝好,還不忘給夫郎跟幾個兄弟帶一份回去。
可他不知道,齊修澤幾人看著他帶回去的水果,那是食之無味。
這都是皇上的東西,許雲帆他怎麼敢……又吃又拿?這不是丟人丟大了嗎?
小秦家是缺他肉還是少他水果吃了?怎麼見點好的就控制不住了?
縷縷被縛青雩拿著東西給騙出去,一去就是大半天,哪次許雲帆要是空手回來,皆是一副焉了吧唧的樣子,好像很累似的,可要是手上沒空著,這小子就笑的賊甜,好像賺大了似的。
要不是知道縛青雩的為人,齊修澤幾人只怕早坐不住了,可後頭,看著許雲帆每次從縛青雩那回來,一臉的疲倦,齊修澤幾人內心又滿是大駭。
明早就要到沂平府了,接下來就是走的陸路,縛青雩的身份擺在那,為了不暴露身份,縛青雩自是不會與他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