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如此高,體格比之其他哥兒健碩的哥兒自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今晚來的,哪個不是官家、富戶之人。
這些人之間的交際圈多多少少有部分小重疊,很多人哪怕沒有深交過,但身為京城人,大家多多少少都認識彼此,哪怕自個不認識,身邊總會有認識的人。
只是很奇怪的是,這個哥兒,他們不曾見過,就是哥兒身邊的漢子,他們也不曾聽說過,可齊、謝、林、沈四家小公子在隨同家中長輩對齊老祝壽後,一個個都朝著陌生的哥兒漢子跑了過去,幾個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商量個啥,看起來關係並不一般。
「老齊,那兩位是你家親戚?」有與齊遠洋交好的老爺向齊遠洋詢問道,如果對方有點來歷,他們怎麼也得上去認識一下。
齊遠洋瞥了眼幾個孩子,「他們是修澤的好有,那個小漢子也是清風書院的夫子,生意上也與我們齊家有所往來,這孩子有心了,得知父親過生辰,特意攜帶夫郎過來拜壽呢。」
齊遠洋這話一出口,大傢伙就知道了,那兩人,感情還是夫夫呢,不過這一點,有點眼力勁的都能看出來。
要不是夫夫,那哥兒不會那般依賴身邊人,而那小漢子更不會寵溺的頻頻回頭同哥兒低聲細語。
但讓大傢伙更詫異的還是,「嗯?老齊,你在說什麼?那小漢子還是清風書院的夫子?」說話的這人擺明了不信,用一副『你別逗我』的眼神看向齊遠洋。
齊遠洋好脾氣的揚起下巴,「不信,那你看著吧,蔣院長今晚也來了,等他同我老爹祝壽兩句,你看他會不會去找人。」
能開口老齊,閉口老齊的,此人同齊遠洋的交情自不用說。
其他人攜家帶口過來的老爺、富商們默默「偷聽」兩人的談話,心裡尋思的事一下子就多了。
他們都在等。
蔣嵐方難得回京,學院又放了田假,他自然不會回去那麼快。
得知許雲帆也來京城了,今晚他過來,祝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見許雲帆一面。
不見不行啊!
前兩天縛青雩都找到蔣府,話里話外無非是讓他找許雲帆好好說說他,讓他收斂一點,不然哪天玩脫了,掉層皮都不知道。
蔣嵐方還不知許雲帆做了什麼,聞言只古怪的看縛青雩一眼,「皇上是不是對許雲帆有什麼意見?你就不能盼著人好點?」
慘遭誤會的縛青雩心塞道:「是我不盼著人好嗎?你知不知道這小子才入京幾天就把景葉擇給揍了,還是當著斐俞的面揍的人。」
在好友面前,縛青雩連朕都懶得自稱了。
秦斐俞怎麼說也是個將軍,自家未婚夫當著自己的面被人打了,秦斐俞心裡能舒服?
反正換自己,縛青雩想,他肯定不舒服的。
景葉擇被揍了,那他挺活該的呀!
蔣嵐方不以為然道:「那傢伙自從入了斐俞的眼,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很了不得了,都學會狗仗人勢了,前幾天斐俞回京,我去跟他敘敘舊,那傢伙一點眼色都沒有,不知道主動給我兩一個空間也就算了,那話里話外居然還催我趕緊走,生怕他不在跟前,我跟斐俞會背著他做啥事似的,那樣子,儼然把斐俞當他的私有物了,那口氣,不知道的還不得以為秦府是他說了算呢,我就想不明白,斐俞他眼瞎了不成,看上誰不好,怎麼就看上那麼個玩意?要不是我不會武,我非揍他一頓不可,看著就讓人來氣,許雲帆打他怎麼了?那人該打,估計就是他先招惹到許雲帆頭上去的呢?許雲帆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你能比我更了解他嗎?這事我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景葉擇先惹了許雲帆,實力不濟被打了,怪得了誰?」
縛青雩:「……」
蔣嵐方變了。
以前的蔣嵐方不是這樣會偏袒護短的人,自從遇上許雲帆,他就跟被下了降頭似的。
許雲帆那人太邪門了。
縛青雩想想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像許雲帆這樣的人才,蔣嵐方這樣惜才的人自然要護著他,再說了,自己還不是把一個暗衛都給派出去了?
但今天他來,不是為了讓蔣嵐方給他洗腦的,「景葉擇的事,就當許雲帆占理了,那衡之家的院牆也給他挖了一個狗洞,深更半夜的不就寢,不干人事非進人家蕭王府送命去,我的暗衛就是有十顆心臟都不夠他嚇,這事該不該說他兩句。」
縛青雩固然欣賞許雲帆,可也為此頭疼,許雲帆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人覺得不夠穩重,不夠靠譜的程度,以至於,縛青雩需要操心的事又多了一件,真怕這小子太叛逆不服管教。
蔣嵐方這下子是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