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游到許一跟前,雙手趴在泳池邊上,意有所指,「都是漢子,你怕什麼?我又不是哥兒,難不成咱們一起洗個澡,我還能讓你負責不成,許一哥,你不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可是個有夫郎的實打實的漢子,要不要給你看看?這麼熱的天,下來玩玩唄,待會咱們再喊兩人進來給按摩按摩放鬆一下。」
許一錯愕的瞬,突然就明白過來,「是他讓你來找我的?」
「誰?」許雲帆裝傻充愣,「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許一盯著許雲帆,頭一次對主子有了逆反之心,自家主子估計是皮緊了,想松一松。
許一移開視線,好一會才吐出一個名字,「蔣雲深。」
許雲帆沒搖頭也沒點頭,反而很是詫異,「你為什麼這麼想,他讓我來找你做什麼?」
做什麼?
當然是來找他,讓他負責任的啊!
被問話的許一生怕自己猜錯,說出口了那不是敗壞人家哥兒的名聲嗎,他乾脆沒說話,自顧自的脫衣服。
站在泳池邊,站了好一會了,烈日當空,許一也熱,許雲帆說的對,兩個都是漢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許雲帆眼皮抬了幾下,故作不經意的看向許一的胸口。
當年負責照顧秦主君的嬤嬤說了,秦斐俞的大哥,秦家的大少爺,胸口有一顆小黑痣,那黑痣所在的位置有點尷尬,就在乳暈過去一點,還有後腰也有一顆痣,就在左邊。
許雲帆換了個地方,在水光下,清晰可見許一左腰處確實有一顆黑痣,不大,卻也不算小。
有的痣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大,許雲帆抹了一把臉臉上的水漬,又盯著許一的右胸看。
許一右胸上的小黑痣不大,許雲帆看著,還以為是啥髒東西,沒忍住,伸手揩了一下,在許一滿臉懵逼,低頭錯愕的空隙,又掐著拉了一下。
「少爺,你幹什麼?」不是女人的胸部才是敏感地方,男人的胸也不是隨便可以亂摸的,哪怕是哥們也不行。
意識到自己的胸被許雲帆掐了一把,好不容易從錯愕中反應過來,眼睛圓瞪的許一臉色一變,像是被人占了便宜的良家婦男,滿臉驚恐,雙手抱胸,嚇的後退幾步,差點沒摔在泳池裡。
以前他在太子身邊,見過的腌臢事不少,有些少爺,不愛姑娘,也不喜哥兒,獨獨喜歡漢子,聽說漢子更耐玩,也更乃~,有的老爺甚至會豢養一些長的得雌雄莫辨的漢子作為禁臠,以供自己褻玩。
不是吧,自家主子還有這等嗜好?
許一還真慌了,活了三十多年,他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等姿色,不僅讓哥兒主動出擊,還被一個漢子看上了。
「少爺,你……我不是那種人。」許一捂著胸羞憤道。
許雲帆收回手,沒應,沉默著,雙眼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還能想什麼。
許雲帆在想,秦家能遇上他,秦家祖墳真的是冒了青煙了,這可真不是他在吹,而是事實勝於雄辯。
難怪,他對許一,隱隱的有種不敢得罪人的感覺。
合著,這還是他大伯。
許雲帆拍了拍許一的肩膀,「我沒幹什麼,你那是一顆痣啊,我還以為是髒東西了,對了,大……許一哥,你跟蔣雲深咋回事呀,他說……」
蔣雲深信上寫的那些話,直白又大膽,許雲帆都不曉得該怎麼說出口。
蔣雲深說了,他看上許一了,許一長的俊,體格也不是那些文弱書生能比的,這樣的人才能壓得了他,還讓許雲帆幫他說說好話,爭取早日把人拿下。
他還說了,他追許一已經有幾個月了,一點進展都沒有,除了能看到一次美男出浴之外,手都還牽到,什麼時候才能吃上肉?
許一已經三十七歲了,他很著急。
秦潤看完信的時候,啞然失笑,一邊感嘆蔣雲深的膽大,一邊又替好友擔心。
許雲帆斟酌了一下,「他說他很喜歡你,可你一直避而不見,他不知道你到底哪裡看不上他,他跟潤哥兒是那種閨中密友,無話不談,所以就跟潤哥兒說了幾句。」
許一泡在水裡,聞言,身子像是往下一縮,口鼻沒入水中,一個泡泡都沒響,好一會才冒出頭,胡亂又煩躁的抹了把臉,「少爺,你覺得我跟蔣公子有可能嗎?沒有結果的事,為什麼還要開始呢?」
先不說所謂的門第之分,就說他身為武侍,算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小東家對他們兄弟是不錯,沒把他們當做任打任罵的下人,可現實卻是,他許一就是個奴,是可隨意買賣的貨物。
再一個,他三十七了,年紀不小了,已經是可以當蔣雲深父親的年紀了。
村里人,有的像他這個年紀的都當爺爺了,蔣雲深不在意,他總不能不要臉吧,要真在一起了,他不怕別人會笑話他,可蔣雲深呢?他年長他那麼多,不能不替他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