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了,你放心。」許雲帆接過秦潤手裡的湯盆,目光落在秦潤左手食指上。
秦潤這隻手指頭上有幾條疤,因為吃過苦,所以才渴望為更多的孩子撐起一片天,許雲帆看了眼,默默轉開視線,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潤哥兒,你怎麼這麼好?」
「嘴怎麼這麼甜?」秦潤笑了,他哪裡好了,他的好,不過夾帶私心的建立在為許雲帆一事上罷了。
「不是嘴甜,而是肺腑之言,好像我想做什麼你都懂我,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許雲帆美的快暈了,扭頭在秦潤臉上落了一吻,「走,我們吃飯去。」
美美吃了一頓的許雲帆還不知道,有時候,名聲太大,便意味著,責任越大。
一大早,許雲帆上職時哈欠連天,蘇向東站在他的書桌前,「昨晚沒睡好?」
「是啊。」許雲帆托腮眯眼,一副半醒半睡的樣,「昨晚睡的有點晚了。」
十二月下旬,他同秦潤算了好幾本帳本,很好,他們今年賺的不少,但花的也不少,也許這筆錢在秦主君他們看來已經很多了,但許雲帆還是不滿意,便策劃了一場活動,昨晚親自上場,難免耽誤了些時間。
好不容易熬到下職時間,許雲帆打著哈欠騎馬意欲炒近路回去。
哪知,還沒到家呢,就見到了群毆現場。
哦,說是群毆也不對,因為這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打。
「怎麼回事啊這是?」許雲帆輕喃一聲,轉身就想走,有時候,他也不是那麼熱心腸,路見不平會拔刀相助的人。
有時,不問緣由的出手,是助紂為虐。
在許雲帆轉身之際,被拳腳相加倒地的漢子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往前爬著,一隻手朝前伸,「陸少爺,求求您將我們的工錢發給我們吧,少爺,我們這幫人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這筆工錢過個好年,您這樣我們該怎麼辦?」
不長的一句話,地上的漢子說了很久,聲音斷斷續續。
這是討薪嗎?
許雲帆跨出去的步伐久久落不下,稍會,一聲輕微的嘆息聲隨風散去。
「嘿,你們在幹什麼?」
許雲帆一出聲,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陸逍就是個男女不忌的主,後院美人無數,可在看到許雲帆的那一眼,他才發現,以前他收集的那些美人算什麼美人,在此人面前,也只能落個黯淡無光的下場。
「你是誰?」陸逍痴痴的看向許雲帆問道。
許雲帆歪著頭,指著地上被打的一臉血的人,「你們又是誰?我聽見他說,你欠他工錢不給?這事是真的?」
「胡說八道?本公子怎麼會欠這種泥腿子工錢?」
泥腿子?
許雲帆不屑了,這人真是拿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啊,他是泥腿子,你不是?
往上數三代,誰不是地里刨食的?
「陸少爺……」地上的漢子嗚咽的出聲,似乎是滿腔委屈無處發泄,竟是嗚嗚哭起來,「這位少爺,我是東嶺縣杏花村的村民,我與其他村民一同為陸少爺起房子,我們幹了八個月,一分工錢沒得,陸少爺說起好房子了,他會一同發給我們,可房子起好了……」
不等漢子說完,在美人面前被揭醜,陸逍哪裡受得了,一腳踹過去。
許雲帆看不下去了,倒在地上的漢子說的是真是假已有判斷。
眼看陸逍還要再踹,許雲帆一個助跑,直接一腳過去。
「陸少,你……你敢打我們陸少。」
「就打了,怎麼了?什麼陸少海少的,本少就打都打了,你們又能耐我何?你們是誰啊?怎麼,想打我?你們這幫狗腿子也不睜大狗眼看看本少是誰?」
陸少是少,說得他好像不是似的,都是少,誰怕誰啊。
他上頭還有兩個岳父罩著,怕是不可能怕的。
許雲帆動腳的底氣很足。
「你是誰?」跟隨在陸逍身邊的,並非他的下人,而是一幫狐朋狗友。
陸逍好不容易回京一趟,這不偷偷摸摸出來尋他們一塊尋歡作樂,因是被趕出京,陸逍哪敢帶人出門,這會陸逍被打暈,他們一個個有心想為其出頭,但又有所忌憚。
不忌憚不行啊,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聽對方的話,貌似還大有來頭。
這時候,一人弱弱道:「你……你是許學士?」
他也不是很肯定,畢竟他這樣的人,哪有機會一睹許學士風姿,他只是聽說過這位許學士是少見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