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了了,再過幾日便是我劍閣試劍大會,不好久留於此。」
她倒是忘了這事。
素月反問:「你呢?又何時走?」
「待取得神蝸過後,便動身回藥王谷。」伏青骨望著茫茫東海,也不知這蜃境在何處,又會在何時開啟。
蓬萊剛經歷一場大劫,事務繁雜,席玉又要幫忙主持幾位仙長殯儀,她不好相問。
何況,如今她重傷未愈,哪怕知道位置,也不便前往,倒不如先將養著,待傷好些再取神蝸也不遲。
「我有個不情之請。」素月忽然停下腳步,「不知青骨可否在蓬萊多留些日子?」
伏青骨明白她的意思,卻並未答應。
「人各有道,能留得一時,卻難留長久。」她回頭朝素月彎了彎眼睛,安慰道:「放心吧,他並非軟弱之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素月嘆氣,「是我冒昧了。」
伏青骨的目光像是要看進她心頭,「你只是關心則亂。」
素月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緋色,埋頭繼續往前走。
伏青骨笑了笑。
海風驅散臉上熱意,素月側頭看著跟上來伏青骨,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其實我一直都好奇你來歷和身份。」
自打第一眼見伏青骨,素月便懷疑她並非常人。問過白藏,白藏卻守口如瓶,只拿自己和夙重一再保證,他伏師姐絕非歹人。
於是她也就沒再追究,也沒再打聽。
經山海祭一事後,她再次對伏青骨起疑,甚至有過猜測,卻因太過匪夷所思,而難以定論。
伏青骨略帶歉意地道:「如今許多事還未明朗,恕我不便告知,不過遲早會知道的。」
山海祭那晚,伏青骨便知道,只要自己出手,便必然會引發猜測和懷疑。
只是危急關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總不能怕暴露,便袖手旁觀。
況且,她也躲不了一輩子,若真引來追兵,那也只能說明,到了該面對之時。
但如今既還未追到面前,能遮掩一時便遮掩一時,以免將別人拉入自己之因果,徒惹麻煩。
好在素月也並非刨根究底之人,聽她這般講,便也不再追問了。
二人閒走,忽見遠處駛來一艘金燦燦的船,便駐足觀看。
伏青骨哼道:「這個時候才來,也不怕黃花菜涼了。」
素月問好奇,「你認識?」
伏青骨那金光閃了眼,「想不認識都難。」
這般張揚,除了黃金台那幫現眼包,還能有誰?
她對素月問道:「那秋娘何在?」
「囚在蓬萊地牢中。」
「找她討債的人來了。」
見船靠近,伏青骨轉頭朝素月一笑,「走吧,咱們看熱鬧去。」
回到碼頭,船也正好抵岸,待船工放下踏板,一行人才從船艙里出來。
領頭引路的正是孔方,其後是顏惻與另一名華服男子,男子眉眼與顏惻有些相似。
素月驚訝道:「顏崟掌門?」
這便是黃金台的掌門?
伏青骨不由得仔細打量,雲錦金繡,環佩盈身,果然富貴逼人,只是與滿山素縞的蓬萊格格不入。
再看顏惻,倒是意外的素淨。
碼頭上人不少,多是來為澹溟等人送行的,也有在此候船,等著離開的。
顏崟來到船頭,一見這麼多人,便笑道:「承諸位厚意,在此迎接,顏崟不勝榮幸。」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有人面露不滿,卻礙於其身份,不好直言。
幾名蓬萊弟子上前拜見,其中一人道:「今日蓬萊大喪,有失遠迎,還請顏掌門見諒。」
顏崟見眾人皆是一身素裹,又見蓬萊各處皆掛祭幡,便知自己失了大禮,神色一時尷尬。
「不知是哪位駕鶴?」
那弟子沉默片刻道:「我派澹溟、正言二位掌門,謝晦、夷則二位仙尊,於山海祭日為鎮壓邪魔,大義犧牲。」
顏崟大驚,「都、都去了?」
弟子頷首。
顏崟招來孔方,低聲責問:「這麼大的事,為何不事先說明?」害他如此冒失,有損掌門威儀。
孔方有些委屈,「咱們的人追到蓬萊境,恰巧遇到獸潮,便折回了魯縣。過後再來,蓬萊境已封鎖,消息並未外露,弟子也不知詳情。」
顏崟暗瞪了他一眼,隨即對幾人賠禮道:「我等不知此事,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包涵。」
眾弟子回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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