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一句話,他就察覺出眼前這位姑娘的不同,是以也願意多出幾分耐心來與她交流,「先生昨日出門訪友未歸,不確定何時回來,姑娘登門拜訪,不知所為何事?」
「事情談不上,只是有份孤本想要請先生勘驗,」沈懷梔笑道,「據說是前朝京明先生的文作,但我才疏學淺,著實難辨真偽,所以想請文謙先生幫著一辯真偽。」
尋硯自然知曉自家先生對京明先生的喜愛與推崇,若是其他請求,他還會斟酌一二衡量再三,但涉及京明先生文作,即便對方別有所圖,他也不會拒絕,畢竟他很清楚,就是自家先生本人在這裡,也是不捨得回絕的,珍愛看重之物,理應有這份偏愛。
「既然事涉京明先生文作,那我就暫代我家先生收下了。」尋硯道。
沈懷梔將裝了文作的木匣轉交給尋硯,繼而道,「這匣子裡,除了京明先生文作之外,還另有一份文章想請文謙先生品評一二。」
尋硯聞言毫不意外,誰讓這種事見過經過太多了呢,他只是點頭,「好的,沈姑娘所言,我會盡數轉述給先生的。」
沈懷梔窺見了尋硯言語背後的不以為然,她笑笑,並未多言,只是道,「承蒙關照,不過,在先生看文章之前,我還有一句話相贈,請務必如實轉述。」
察覺到對方言語與態度里的鄭重,尋硯收斂了幾分輕浮之心,認真道,「洗耳恭聽,還請沈姑娘言說。」
「請問,先生還記得當年亳州與崇陽的大飢之災嗎?」沈懷梔眉目端肅語調低沉,「這就是我想請文謙先生讀文章前聽到的話。」
至此,尋硯終於再無半點輕浮草率,認認真真記下了沈懷梔的囑託,隨後目送一行人遠去。
「阿硯,你說那位沈姑娘是什麼意思?」一旁旁觀了許久的尋墨開口道,「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不知道又想從先生這裡求得什麼。」
「不管求什麼,都不是你我能隨意評說的,」尋硯冷聲道,「阿墨,你我只是先生的書童與僕從,切記不能因勢生驕。」
「我知道了。」尋墨訕訕應道,一副受教模樣。
倒是尋硯,想起剛才那句話,再看眼前裝著文章的木匣,心思繁雜,他跟在先生身邊久了,最是知曉他的脾性與抱負,這位沈姑娘一句話,怕是就能讓先生輾轉難眠許久。
這次,他倒是由衷的希望,這份文章能有珠玉輝映解難紓困之姿,如此才能紓解先生多年心結。
第5章 ——
京郊,西苑馬場。
春光正好的日子裡,年輕人出遊興致極高,西苑馬場地方廣闊又有無數遊樂趣味,免不了日日聚集一大幫有錢有閒的貴族們。
今日跑馬場中,依舊聚集了不少興致勃勃遊獵玩樂的公子貴女們,諸人均身著各色騎射服飾,或英姿勃發或俊俏活潑或鮮妍美麗,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不遠處,站在遮陽亭中的貴女們此時眾星捧月一般圍繞著一位貴女言笑晏晏,或許是說到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各個都精神極了。
「你當真沒看錯?是沈家的馬車?」有姑娘興奮的問。
「那我哪兒能認錯啊,沈家的家徽都不是爛大街的東西,」那人嘴一撇,有些不屑的道,「再說了,她都跟在薛世子身後跑多少回了,要是這還能認錯,我這雙眼也不用要了!」
「又不一定真是沈七,說不定是沈家其他人呢?」有人不服抬槓。
「沈家的馬車,身邊跟著那個叫冬青的丫頭,還是往京郊這裡來的,你說說看,這除了沈七還能是誰!」
「我就說吧,之前她就是欲擒故縱,你看這才幾天啊,不就又開始追著薛世子跑了嗎?」
姑娘們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坐在正中間的姑娘面色卻不是太好看,有機靈的悄悄提醒其他人,大家一看,就知曉明月郡主是因為沈七又氣上了。
在場這些人,多少都知曉一些郡主心儀薛世子的內情,但偏偏,無論是康元長公主還是永嘉侯府,兩家都沒有結親的意思,尤其長公主這邊,好像私下裡已經和衛國公府有所默契,有意將明月郡主許配給衛國公的嫡長子,成就兩家姻親之好,據說賞花宴就是這股玉成好事的東風,所以許多人家私下裡已經對家中兒女諄諄教導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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