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如何猜他想他,他不在乎。但是當江瀾音紅著眼質問他時,不堪、惱火、疼惜,一瞬之間雜涌心頭。
他看著她眼尾處的濕紅痕跡,那點不堪與憤怒,頓時蕩然無存。片刻後,他抿了唇有些挫敗道:「江大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何以與他相爭?」
江瀾音濕潤的眸中透出訝異,季知逸卻看著她,突然紅了耳尖吞吐道:「你......不記得麼?」
江瀾音的神情越來越迷茫,季知逸轉身從桌案上取來了自己的佩劍。他將「春信」抽出寸許遞於江瀾音,她不解地接過春信,盯著忽然有幾分彆扭的季知逸,茫然地試探道:「事情太多......你是指什麼?」
季知逸神情微頓,原本閃爍的眸光暗了下來,他沉默了片刻,握上春信的劍柄準備收起。
江瀾音直覺季知逸十分失落,若是今日錯過,可能往後他都不會再提起。
她飛快地抬手奪了春信,然後開始尋找季知逸說得「她該記得」的東西。
手中的劍與「春信」這個名字並無任何可以聯想之處,它就是一柄普普通通連裝飾都沒有的劍,如果說有什麼特別,大概就是刃面上雕刻的那個不知是歸屬哪家的符文了。
江瀾音盯著符文看了片刻,鳥不似鳥,字不似字,但是再細看看,紋樣卻又有些眼熟。
她輕輕搭了手指於刻紋上描摹,移動間指腹遮了酷似鳥翼的紋樣,她看著符文主體,片刻後瞪圓了雙眼——
她想起來了!
一旁的季知逸仔細觀察著她的神情,見她瞳眸驚震,不禁彎了唇角道:「它是你贈我的。」
江瀾音倏然收劍入鞘,轉頭驚愣道:「你是那個『小麻杆』?」
季知逸輕咳了一聲,點了點頭:「我拜入江大將軍麾下時,你特意贈劍於我,我......」
季知逸望著抱劍驚訝的江瀾音,一向深沉的墨瞳里竟然閃爍起些許無措羞意。他逆著光僵立在床前,光暈正好映明了他紅透了的耳朵。
江瀾音飛快地眨了眨眼,隨後心虛地甜笑了起來,她望著神色溫柔的季知逸,心跳鼓動如雷——
真是罪過!她當年隨口謅的話,這傻子好像當真了!
第28章 小阿音和「小麻杆」(……
如果說上京的貴女是籠中精心餵養的金絲鳥,那從小放養在塞北的江瀾音就是漫野撒歡的野雀。
除了容貌上還有些精貴樣,言行舉止荒唐的讓粗人出身的江大將軍都看得嘆氣。
「江瀾音!你老實跟我交代,我放在桌上的策論是不是又被你拿去當畫紙了!」
江持榷追著江瀾音一路跑進庭院,江瀾音看到前方正準備和曾叔叔一同出門的江道桉,快步追了上去,拽了她爹的衣袖躲在身後理直氣壯道:「你那紙上塗了一堆墨團,我怎麼會想到那是你的策論!」
江持榷跨步上前,揪了江瀾音的後衣領與她較勁道:「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再亂碰我書桌上的東西!那是我對青未山防衛的設想,已經改了半個多月了!」
江瀾音抱緊了江道桉的腰身不鬆手,江持榷鐵青著臉,索性鬆了抓住領口的手,直接將剛及人腰身的江瀾音抱了過去。
「爹!你看哥哥!他欺負人!」
江道桉和曾敬川站在一旁視若無睹,江持榷空出
一隻手,攤開掌心高高舉了起來——
「啊!爹爹!曾叔叔!哥哥要打我!」
江瀾音抬手捂了臉一陣嚎叫,江道桉摸著自己新修剪的鬍鬚笑著不語。
半晌沒感受到力道的江瀾音,分開指縫露出兩隻眼睛,乾嚎聲戛然而止。
她撲棱著眼睫和江持榷那雙與自己極其神似的眉眼相對,隨後閉了嘴得意地挪開了手。
見江瀾音一臉神氣,江持榷舉著手,抿緊唇角面色幾變。半晌後,江道桉再一旁挑眉澆油道:「打啊,她這麼欠抽,就該狠狠扇下去,別手軟!」
「爹!」江持榷憋紅了臉猛然收手道,「都是您和娘慣得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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