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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縱使是相貌生得外人難以辨清,可每個人的神態、舉止也總有細微的差別。

可畫中這女子,真就和繪弦像到了難分彼此的程度。

謝盡蕪的視線落在畫中人的臉上。片刻後,他低聲問:「繪弦姑娘的眼尾,可有一粒小痣?」

葉清圓認真回想,搖頭道:「沒有。我看得很清楚,她臉上的皮膚特別好,乾淨得像雪。」

「那麼,這畫中之人就不是繪弦姑娘了,而是莫夫人。」謝盡蕪伸出手指,朝著那畫中人的眼尾隔空一點,「這一粒痣,墨跡比別處要新很多,是後來才點上的。」

葉清圓走近去看,果真在眼尾處發現了米粒大小的痣。

這一粒痣,沖淡了畫中女子臉上的清貴優雅之氣,反倒給她平添幾分淒婉悲憫。

「至於為何要補上這一點,或許是為了區分她們二人。」謝盡蕪又道,「又或許……你看,下筆之人腕力不足,墨跡凌亂,想必是心中懷恨。她應該是莫夫人的身邊人,對這副畫像一開始的模樣感到不滿意,才自作主張添了這一筆。」

葉清圓聽明白了:「小彤?」

謝盡蕪頷首:「很有可能。」

潘淳玉始終在強調他有多麼深愛這位已故的莫夫人,滿院都栽種了她喜愛的藍繡球。可是對於她從前所居住的院落,還有她的貼身侍女小彤,卻是極盡冷落。

連府里的丫鬟都曉得,小彤是不准出竹林宅院的。她若犯了過錯,向來是從重處罰,罰跪好幾個時辰都算是稀鬆平常的事。

若潘淳玉果真深愛莫夫人,怎麼會對她的丫鬟如此苛待?

繪弦也曾是潘淳玉的「至交好友」,她與莫夫人的樣貌如此相似,是巧合,還是潘淳玉有意為之?

莫夫人的「病故」,究竟是否為真?城中百姓對於莫夫人死因的猜測,或許並不是空穴來風。

「奇怪,奇怪,現在的情況真是愈發亂了。」葉清圓覺得腦子都快炸了,「潘府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們?」

謝盡蕪始終冷靜,眼眸冷如深泉:「這幅畫上有法印。」

在他的話音落下的一瞬,葉清圓抬眼看去,腦海中頓時一陣嗡鳴。

那薄薄的畫紙上,竟緩慢地滲出了殷紅的血!

血跡濃到穿透了畫紙,染紅畫中女子的臉容和脖頸,將她姣好的面容抹成一片驚悚的深紅。

鮮血流淌,如火燎原般吞噬了粉藍色的繡球花,滴落在下頭的檀木几案,發出沉悶的滴答聲。

濃重的血腥氣霎時充斥了狹小的空間,葉清圓被熏得快要乾嘔。粉藍色的繡球花瓣從花枝上脫落飄零,飛出陳舊的畫卷,裹挾著血腥氣一股腦地撲向她,葉清圓連忙抬袖捂住口鼻,退後小半步。

卻仍舊防備不及,一片花瓣瑩藍如星,撲到她的額心,宛如冰雪般冰涼的觸感。

葉清圓的靈台頓時清明。她忽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去,那畫卷上的莫婉婉唇角含笑,眼帘掀起,一雙琉璃般柔和的眼眸亮起,竟是直勾勾盯住了她!

「啊!」葉清圓嚇得險些跳起來,迅速躲在了謝盡蕪的身後,拽住他的袖子,驚惶道,「鬧鬼了!莫婉婉在對我笑!」

謝盡蕪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走上前去,修長的指節捏住了畫紙的一角,指尖靈力縈繞。

霎時,滿紙潑墨般的血跡破碎四散!

充斥鼻腔的血腥味當即消散,葉清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方才只是她的幻覺而已。

謝盡蕪的視線落在她緊抓住自己的手上。她察覺到了,連忙鬆開手,有些難為情地抿唇笑了一下。

謝盡蕪的手指挑開畫卷。與此同時,在畫卷之後的牆壁上,竟又浮現出一幅畫來。

手腕翻動,將懸在牆面的整幅畫卷掀開來。

謝盡蕪只看了一眼,冷笑道:「這幅莫夫人的畫像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畫在這裡。」

葉清圓走到他身旁,那牆壁上隱現的畫卷,竟是以「連環畫」的方式,描繪了四個不同的場景。

她駐足細看。右起第一幅畫,描述的是一個清輝潑灑的雪夜。

一名衣袂飄飛的年輕道人端立在河畔的紅梅樹下。漫天碎雪簌簌,他穿一身潑墨山水紋的道袍,發束高冠,臂挽拂塵,腰間系穗垂掛玉環,周身籠罩著一種視天地為無物的冷然傲氣。

畫中題字:「少年聽雨歌樓上。」

「作畫之人必定是對這位道人極為……熟悉,甚至心有好感,寥寥幾筆,便畫出了他的出塵氣質。」

葉清圓心裡總覺得異樣,卻一時想不出異樣在哪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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