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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重新落在那句詩上,不由得疑惑道:「奇怪,分明是下雪的天氣,為何要寫雨呢?」

謝盡蕪的眉心蹙起,眸中也顯出疑惑。

「難道是有什麼特別的含意嗎?」葉清圓歪著腦袋,細細想道,「莫非是這位道人的名號,暗合了這一句詩嗎?」

無論怎樣,在侯爵府少夫人的宅院裡,出現了年輕道人的畫像,總歸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這個字體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似的。」葉清圓思索片刻,小聲說,「與潘府花廳里的那一副《虞美人聽雨》,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莫夫

人親手所題。

這幾幅畫,想必也是她親手所繪了。

葉清圓越說聲音越輕,到最後更是閉口不言,尷尬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侯爵府潘二爺的結髮妻子,竟與一位年輕的道長有所牽涉。

怎麼辦?她探索副本未半,竟無意中知曉了潘府的密辛嗎……

這樣一來,潘淳玉和潘府上下對莫夫人的種種態度、以及城中百姓的諱莫如深,似乎就可以解釋了。

「那這位道人是誰?」葉清圓又念了一遍旁邊的題字,「少年聽雨歌樓上。」

「潑墨山水紋,雨。」謝盡蕪細思一瞬,眸中現出訝異,「渡真世家,宋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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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陰鬱沉悶,屋內透不進一絲天光,冷風吹得案頭澄紙嘩嘩作響。

花枝上積存的雨水被風吹著斜掃進來,將書案淋得一塌糊塗。

屋門緊閉,陰暗的臥房內,迴蕩著粗重的、斷斷續續的喘。息聲。

潘淳玉捂住心口,跌坐在床榻前的矮凳上,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他的臉色枯敗、灰暗,滿臉都是與往日截然不同的頹廢。蒼白乾燥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一道極細的血痕緩緩溢出唇角。

心口處傳來某種東西鑽過的劇烈痛楚,身上的力氣在飛速流逝。

痛到極致,他微低下頭,大口喘息,寬闊的肩膀輕輕顫動。

竟是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咽下喉間溢出的血腥,極緩慢地掀起眼帘。

額頭薄汗密布,泛紅的眼眸中顯出狠戾之色,他咬牙切齒道:「婉婉,你終於肯找我報仇了麼?」

粗糙的指腹捏住一封泛黃的紙張,拇指按在那一筆簪花小楷上,潘淳玉恨得手背上青筋畢露:「就因為那個宋雨閣?!」

他的眼眸中升騰起水霧。極致的痛楚叫他一時分不清回憶和現實,恍惚中看到一張滿是恨意的決絕面容。

「你就這麼恨我?」潘淳玉閉上眼睛,一張英俊的面容上悲怒交加。

「恨到連死了都不肯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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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閣?」葉清圓睜大雙眼,「竟然是渡真世家的人,那他和顧雪庭是什麼關係?」

謝盡蕪的眉眼壓低,眸中涌動著一種困惑:「我不確定該如何描述他們之間的關係。」

「渡真世家現今的家主,名為顧九枝。」他的聲音淡淡,「而宋雨閣,是她的師弟。」

葉清圓對此有點印象。原書中,顧九枝是四大世家裡唯一的一位女性家主。傳言她性情淡漠,手段狠戾,自小就顯露出難得的天賦,被族中長輩當做家主繼承人來培養。

她坐上家主之位後,更是事事以家族的清譽和利益為先,不容半點私情。

唯獨宋雨閣是例外。

或許是念及師門情誼,顧九枝對於宋雨閣總是格外溫和些。

「那顧雪庭呢?」她輕聲問。

謝盡蕪斟酌著措辭:「據顧九枝所說,也是師弟。」

他說得保守,葉清圓立刻聽出了弦外之意。

謝盡蕪從不會相信捕風捉影的話,更不屑於去臆測旁人之事。他這句話說得這麼謹慎委婉,說明顧雪庭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有疑點的。

「你覺得呢?」葉清圓輕聲問。

「顧雪庭的來歷不明,」謝盡蕪的聲音淡淡,「依照渡真世家對外的說法,他自從拜入師門之後就一直在冽雪山谷清修。十五年前冽雪山地氣失衡,妖鬼作亂,顧九枝帶領渡真子弟封印了冽雪山谷,也趁勢帶回了顧雪庭。」

「顧九枝把顧雪庭帶回了渡真世家,叫他在神龕殿內跪了三天,算是拜過列位祖師。之後,不知顧雪庭犯了什麼錯,竟被逐出了渡真世家。」

葉清圓大概猜到了後續的發展:「再後來,顧雪庭以書畫謀生,沒過多久就名聲大噪,成為了皇城內首屈一指的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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