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圓隨口扯道:「萬一呢?潘淳玉背後之事由何人指示,我們還未查清。若他的手段更陰狠殘毒,怎麼辦?」
「沒有萬一。」謝盡蕪安靜地看著她,「你不會有危險的。」
他的眼眸純澈乾淨,像是被冷泉洗過,清雋的臉上滿是嚴肅正經。
窗外的風淡了,欄杆旁懸垂的竹篾帘子輕輕晃動,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茶樓內客人喁喁低語,茶水煮沸了,咕嘟咕嘟的聲音逐漸漫出來。溫度似乎攀升了,葉清圓的脖頸和臉頰出了些薄汗,一縷髮絲拂在了頰邊,她伸指勾去。
葉清圓抬起頭,端麗的眼眸笑得彎成了一輪月牙:「這塊雲片糕我實在是吃不下,交給你啦。」
謝盡蕪的目光始終定在她的臉上,聲音清朗而動聽:「我不愛吃甜的。」
「多可惜呀,甜食這麼好吃。嘗一塊吧,只要一口就會讓你的心情愉悅起來的,信我。」葉清圓笑盈盈地將碟子推到他那邊,漂亮的眼瞳中透出真摯、誠懇的光芒。
謝盡蕪猝不及防避開她的目光,險些被她眼裡漫出的笑意擊潰。
修長皙白的手指拈起那塊方糕,送入口中輕咬了一小口。謝盡蕪殷潤的眼潭中猶帶些防備與警覺之意,仿佛是怕這糕點中被人下了毒。
葉清圓托著下巴看他,他吃東西的模
樣乾淨而端方,長睫垂覆,面容清雋疏冷得不似真人,一看便知是自小就被好好教養的孩子。
她漫不經心地想,原著中只提到謝盡蕪在被滅門之後遭受了種種殘忍折磨,這才心性大變、冷漠嗜殺。那麼在被滅門之前呢?
小時候的謝盡蕪是什麼樣的?
他是否也如尋常的世家公子一樣,自小被嚴格教導,才養出這一身端方的品格與習慣?
舉手投足的表面功夫可以裝出來,但骨子裡的冷傲與清雋卻是遮掩不住的。謝盡蕪縱使偽裝得再溫和謙遜,也掩不住他清貴冷傲的本質。
他似乎還有些不習慣這種甜膩的食物,霎時被甜到兩眼發黑,險些失明。濃秀的眉蹙起,他連忙舉起茶盞飲了半杯,白牡丹的清澀沖淡了口中的甜膩氣息,臉色才稍微有所緩和。
葉清圓輕輕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謝盡蕪終於察覺到她一瞬不轉的視線,皙白的臉頰上染了薄薄的一層紅。
葉清圓眼中的笑意愈發濃,她看著謝盡蕪清雋乾淨、故作冷肅的臉,兀自笑得燦爛:「怎麼,還不許人笑嗎?」
謝盡蕪臉上溫度層層攀升,慌忙扭過臉去,讓清涼的河風撲面吹來,散去臉上的熱度。
他將剩下半塊雲片糕擱在碟子裡,清了清嗓子:「這條梔子花的吊墜,戴起來可有什麼不適嗎?」
葉清圓被他提醒才想起來,手指勾住吊墜的絲線,就要把它摘下來:「險些忘了,本該在侯爵府就摘下來還給你的。」
「不必。」謝盡蕪抬手止住了她的動作,「我只是隨口一問。」
「倒沒覺得什麼不適的地方,可這是你的護身法器吧?戴在我身上終歸有些不妥。」
「沒有不妥。」
葉清圓疑惑。
謝盡蕪漂亮黑潤的眼珠定定看著她,冷潭底暗流涌動,低聲重複了一次:「沒有不妥。」
他有時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平靜。
良久,他垂下眼睫,唇邊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第55章 葡萄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我從不後悔殺了宋雨閣。」
潘淳玉信手一揚,那張泛黃脆弱的遺書就此摔落在地:「縱使重來一千次,一萬次!我照樣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你真是長能耐了。」潘璞玉坐在桌邊,卻沒怎麼惱怒,「你知道宋雨閣是什麼人嗎,就敢殺?」
「他死了這麼久,渡真世家不也沒派人來找我復仇嗎?」潘淳玉緊盯著潘璞玉的眼睛,「說明宋雨閣在渡真世家的地位並不高,或者是他們內部本就有所爭鬥,他的死恰好合了某些人的心意而已。」
潘璞玉冷哼道:「哦,你看出來了,然後呢?你就放心大膽地去殺一個世家之主的師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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