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領命退下了。
第4章 困境
俗說一娘生九子,子子弗相同。
蕭府五兄弟,國公爺死前,為誰日後襲官動足腦筋,按禮制,自然是長子蕭肅康襲,但蕭肅康自幼聰穎異常,酷愛讀書,詩詞歌賦制藝,無一不通,若走登科入仕,應大有希望。
倒不如把官襲給別的兒子,有兩子當朝做官,互相扶持,應可保蕭府長盛不衰。國公爺死後,由二子蕭明莊襲了官,外放安徽知府任按察副使。
蕭肅康則不負重望,科甲殺出一條血路,從此平步青雲,直至升任吏部尚書。
其它三個弟弟,國公爺在世時,雖無所作為,懾於威嚴,行為還知收斂,現幾年無人管得,愈發奸懶饞滑,索性拋了前程,終日吃喝嫖賭,渾沌光陰。
蕭明莊今年回京述職,難得休在府中,持壺給蕭肅康斟酒,蕭肅康曉他有求,先道:「你調任回京一事,我已在辦中。朝中府內,我也需你幫我,日後四弟、五弟、七弟,這三個混世魔王,還要你費心管束,以免生出禍亂,壞了我們仕途。」蕭明莊大喜,滿口答應。
五爺蕭任游,笑拉兩倌兒手,贊細白嫩滑,讓他們唱一套《慶團圓》,倌兒久經世面,抱了琵琶,張口便唱,喉如簫管,媚臉扮相,與女子無異。
蕭肅康吃酒,瞟向蕭雲彰,蕭雲彰盯著倌兒聽曲,忽然笑道:「大哥有話便問,看我不做聲為何?」
蕭肅康道:「你午後出府,夜黑才回,有甚急事要辦?」
蕭雲彰從容回話:「府中過節,主子要給僕從發壓歲錢,我鋪店裡的夥計,也要上上下下打點,才可換得來日方長,人心永聚。」
蕭肅康點頭道:「你手中鋪面,不止九門之內東西二市吧,在前三門以南、正陽門外、崇文門外、宣武門外,也有數家開張,把持了京中煤市、柴市、布市、騾馬市,還不談京外江湖。」
蕭雲彰微笑道:「大哥知之甚詳。」
蕭肅康道:「我是關心你,年除之日,還得冒風雪離府奔忙,可為不易。」蕭雲彰曉他還有話說,只笑不語,蕭肅康接著道:「今年得虧你拿銀子出來辦年事,我要謝你。」
蕭雲彰道:「大哥言重,我既冠了蕭姓,且排序第九,便是自家兄弟,份內之事,不承謝意。」
蕭肅康大笑,蕭任游問:「大哥失心瘋了?」蕭肅康罵:「狗東西咒我。」蕭任游不敢言,蕭明莊說:「討罵,專心聽你的曲。」
蕭肅康接著道:「雲彰所言發自肺腑,亦是我心之所想,既是自家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
蕭雲彰笑道:「今日向我討不情之請的,大哥不是首個。」
蕭肅康說:「哦,還有誰?」
蕭雲彰開門見山:「老太太,讓我給荒閒無進益的子弟,在店鋪里找個事做。」
蕭肅康道:「母親深謀遠慮,想在了我的前面。」
蕭雲彰說:「大哥也為這事?」
蕭肅康點頭道:「如今府中人員之眾,勝於往年,開支龐大,我雖官拜尚書,但朝中規制,俸祿少薄,二弟在外不提,四弟、五弟、七弟無所事事,下延子孫,年紀尚輕,不得指望,我左思右想,唯你店鋪開得多,生意興隆,應缺人手,可讓他們替你分擔勞碌。」
蕭雲彰道:「我倒無礙,只恐幾位哥哥不肯降貴紆尊。」
蕭肅康道:「若是跑腿打雜,吆喝買賣,自是不肯,折辱身份。若是做做管事或帳房,他們一定肯的,不肯也得肯!」蕭雲彰思忖道:「可是.....」
蕭肅康拍了下他的肩膀,硬聲道:「就這樣定了!元宵節後,你務必安排妥當!」
蕭雲彰定定看他,笑了笑:「大哥說怎樣就怎樣!」
福安進來,手捧大氅,身後跟個拎食盒的廚役。
蕭任游一揮手,倌兒止喉,收了琵琶,退到桌後,他問:「烤鴨找著了?」
福安回話:「細細搜了,烤鴨確實沒有,但有五爺更歡喜的一道菜。」
蕭任遊說:「我要不喜呢?」
福安道:「任五爺責罰。」
蕭任游拍手道:「好,好!我若不喜,定要打斷你這狗奴才的雙手,丟出府去。」轉頭問蕭雲彰:「你不求我饒他?」
蕭雲彰淡道:「他自找的,干我何事。」蕭肅康幾個吃酒,閒閒的看戲。
福安不慌不忙,命廚役將食盒擺上桌,親自揭開盒蓋,一團熱氣升騰散盡,香味飄出,眾人細看怔住,竟是一道烤金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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