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1 / 2)

陳珀道:「忘記誰,也不能忘了你。」馮十八嘿嘿笑了。

蕭雲彰道:「此次我來,你的日子,將再不如昨那般清靜了。」

馮十八道:「我日日夜夜盼這一天到來。」

蕭雲彰道:「十三年前的燈油案,皇帝震怒,下旨寺廟中的長明燈,禁用山茶油燈油,換成桐油替代。現今皇帝年老多病,身體每況愈下,太子常往寺廟祈福,有感桐油不亮、煙多、味重及易滅,為顯心誠,有意重新換用山茶油燈油。禮部戶部及內官監,亦上書表奏,施行指日可待。」

蕭雲彰吃口酒,繼續道:「十三年前,因受燈油案牽連,常山百里山茶樹被收歸,設置官營,由皇帝指派宦官,及工部、戶部官員合營,因山茶油用量銳減,再不被重視,樹農被奪茶園,亦生憤懈怠,不曾好生養植,茶樹毀損巨大,每年能得百斤已不易,而耗費之資,卻是從前百倍不止。後朝廷終於撤了官營,還樹與民,無奈茶樹所剩無幾,樹農只得灑種,重新栽種,需種八年,才能結出榨油茶果,如今期滿,又要重用茶油燈油,眼見的暴利可圖,而那些意欲貪污腐敗,牟取私利者,必已開始籌謀策劃,這便是我等候多年的時機,十三年前未被揪出的那個官兒,或那些官兒,若他或他們還在,必會露出馬腳,現出原形。」

馮十八問:「我要做甚麼?」

蕭雲彰道:「你油鋪經營的好,實力雄厚,定會成為縣衙的鋪戶買辦,承擔茶油燈油的採購及運送之任。」

第59章 斥責

話說馮十八在常山縣開油坊,熟人脈,蟄伏八年,終迎來蕭雲彰等人,共相籌謀。蕭雲彰問:「當年縣令沈文良、鋪戶買辦范楚山,可有打聽出甚麼來?」

馮十八敘了些,和縣衙主薄王宏所講大差不厘,馮十八接著道:「沈文良有個女兒,名喚沈嬌,命甚悽慘,父親問斬後,她發賣富戶為奴,後為妾,沒過幾年,家主病死,大老婆不容,又賣至滿春樓充妓,待不得三年,被人贖走,從此沒了音信。」

蕭雲彰沉吟道:「此名甚熟,似在何處聽過!她在妓樓花名是?」

馮十八道:「喬云云。」

蕭乾失聲道:「是她?!」

馮十八道:「怎地?你認得她?」蕭乾看向蕭雲彰,不敢說。

蕭雲彰道:「京城怡花樓有個妓兒,也叫喬云云,同名同姓許多,不足為奇。」

馮十八道:「她在滿春樓時,有個呂秀才深迷其色,常以為畫,我去借幅來,一看便知。」

蕭雲彰道:「隨便尋個理由,莫多說。」

馮十八應承道:「鋪戶買辦范楚山,家中火災,皆說火起的蹊蹺。」

陳珀道:「沒留下活口,無從查起。」

馮十八道:「縣衙中的老仵作,生活艱難,我時常買酒與他吃,他有趟酒後吐真言,說范家死的二十具屍體,少了一具。」

陳珀驚問:「竟有這等事?他為何知情不報?又是如何矇混過關?」

馮十八道:「這范楚山為鋪戶買辦,平日為人尚可,對老仵作多有關照,恰燒死的還有一條大狗,索性撿了骨頭拼湊,冒充了事。」

蕭雲彰問:「范楚山可有兒女?」

馮十八道:「有一兒子,當年年紀十五六,不喜經商,拳腳功夫倒了得。」

陳珀問:「難道他還活在人間?」

馮十八道:「實在不知了。」

用過飯後,馮十八挾了滿滿一碗野雞燉菌子,裝進食盒,拎一壇百花酒,出房,這晚雖無圓月,卻星大如斗,他腳步輕快,走至一處柴門前,敲了數下,聽得狗叫幾聲,再是讀書聲,呂秀才手捧書,過來開門,見是他,問道:「馮掌柜所來何事?」

馮十八笑道:「我今日買了野雞和菌子,燉了一大鍋,著實鮮美,給你送些來,吃酒玩耍。」

呂秀才已一日未進食,腹擂如鼓,可謂是:一葉扁舟助破浪,雪中送炭度難關。

馮十八陪呂秀才在房中吃了兩盞,指還有事,告辭而出,逕回家中,將畫卷呈給蕭雲彰,蕭雲彰展開,湊近燈前細細觀賞,心下已有瞭然,不在話下。

且說林嬋,自蕭雲彰走後,每日裡叫上管事張澄,經過庭院時,指著道:「這兒土壤稀鬆,每趟經過,踩的鞋底皆是泥巴,若是落雨,濕滑易倒,不妨買來武康石鋪設,華麗潔淨。倒是花木間小道,池潭岸旁,采鵝卵石鋪砌,雨久生苔,自生古意,看著心曠神怡。」

張澄笑嘻嘻道:「奶奶說的極是。」

經過廊下時,林嬋指著吊鳥籠道:「這些百舌畫眉黃鶯鳥兒,甚是吵鬧,不宜居室幽靜,更況地上鳥屎一灘一灘,打掃不及,時有臭味,若落過路者頭上,掛於發間,實在狼狽,不如全部撤去,也省事了。」

最新小说: 子夜無情劍 穿進年代文我不走劇情 兩口子的逍遙旅程 維C與碘伏,賽博與救贖 當上逆徒的師尊之後 蟬十三 重生天災:囤貨求活不好惹 九十年代我要搞錢 炮灰美人,但回檔遊戲的神 漂亮炮灰換嫁美強慘後[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