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要去觸霉頭。
而且在臥室那樣私密的地方,單獨跟他呆著,也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
畢竟他是一個在大庭廣眾下,都敢強吻她的人。
「哎秦授,我…」
能不能不去。
話問出口時,生日主角已經被人簇擁著離開了,她嘆口氣,只能硬著頭皮去幫這個忙。
宴客廳已經聚滿了一群打扮精緻的俊男美女,聊天玩牌的、彈琴碰杯的…沸反盈天。
不想被人發現,梁舒音低著頭,迅速溜去了樓梯間。
上了二樓後,她盯著右手邊盡頭那間房,腳步極慢地一步步挪過去。
走到門口,她深吸口氣,決定輕聲敲兩下就撤離,至於他聽不聽得見,那是他的問題。
反正她可以交差就行。
然而,她屈起的指節還沒落下,臥室房門倏然被打開。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陸祁溟那張冷臉在看見她的那瞬間,裂出了一絲玩味的笑。
「找我?」
他似乎剛洗了澡,身上是件深藍色真絲浴袍,發梢滴著水,他正拿著毛巾擦頭髮。
「那個…」
梁舒音胸口起伏了下,非禮勿視般垂眸,「秦授讓我來叫你下去。」
面前的人盯著她,沒出聲。
在他的地盤,被他這樣默不作聲又赤裸裸地盯著,她難得有些心慌,將視線從地面轉向他膝蓋,主動打破窒息的沉默。
「聽說你做了手術,膝蓋好了嗎?」
既然被知道了,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嗯。」
陸祁溟應了聲,用毛巾胡亂揉了兩下頭髮,往房間裡頭隨手一扔,「不過跟你沒關係,別有心理負擔。」
梁舒音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聞言,頓時沒了剛才的不自在,一雙清冷眼眸看著他。
「陸祁溟,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你不是傻子,你只是心硬。」他揣著胳膊,慵懶地靠在門框上。
被控訴了,她也不辯駁,索性順著他的話,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所以你最好離我這種人遠點。」
說完這句,不等他回復,她便要告辭,「秦授的話我已經傳到了,我下去了。」
然而下一刻,卻聽見樓梯間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發嗲的女聲。
「祁溟~」
「陸祁溟,你在樓上嗎?」
她頓住腳步,聽見這親昵的語氣,心頭莫名有些不爽。
但眼下的場景容不得她多想。
不管走還是留,她都會被對方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