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人,不是孤魂野鬼勾魂。
牆外的張玉珍可不知道林青黛心裡的想法,她看見林青黛就像聞到香油的老鼠,拼命似的想靠近。這可是大院新鮮血液啊,哪裡能少了她這個萬事通呢!
想到這她就懊惱,剛剛怎麼就被她男人搶先了,爆出李婆子和她兒子不可說的二三事,多大的榮譽,本該是她的!
這次可不能被別人搶先了,謝營他嫂子的底細,她定要問個底朝天!一想這些,她心裡更火熱了,若是有尾巴,估計三九天都能晃出火星子,右手和裝了風火輪似的,一個勁兒沖林青黛搖。
林青黛懷疑,她要是窩頭進屋不理她,這人能把她家院牆推了闖進來。
不情不願的往東邊去,腦子裡思索著此人是何目的。
還沒想好怎麼打招呼,只聽對面來一句,「嘿,他嫂子,你真的又黑又瘦啊。」
林青黛臉更黑了,眼神像淬了毒箭似的,看誰在嘲笑她,結果就看剛剛沖她招手的小媳婦另一隻手在拼命的按著什麼東西,「一邊去,我先來的。」
「張玉珍,少拿你的臭手壓我!」
「長的矮就別趴牆頭,這明顯沒你的門!」張玉珍鐵掌死死鎮壓想露頭的人,轉頭笑嘻嘻問林青黛,「謝家嫂子,我是張玉珍,住你對面那個院的,你叫啥啊?」
變臉真快,林青黛心裡拉響戰鬥號角,通常這樣的都是能手,不能小覷,「我叫林青黛,你叫我青黛就行,嫂子這是?」
見到婦人先叫嫂子,見到不知道結沒結婚的就叫女同志,這是她路上學來的。
張玉珍笑眯眯的,「我應該大你幾歲,就叫你青黛了,青黛啊,憋
在屋裡幹啥,出來嘮嘮嗑?」
林青黛指了指戰火紛飛的大門口,真心實意的說了句,「不敢。」
那些老婆子,確實不好惹,張玉珍轉變策略,禮貌提出,「只要心意誠,哪都能是門,」隨即她拍拍牆頭,「來呀!」
這是,讓她跳牆?上輩子都沒聽過這麼離譜的事,林青黛搖頭,「怕是,做不到啊。」
張玉珍打量一下她瘦弱的小身板,耷拉眼皮,「這好辦,我去你家做客吧。」
總不能一直拒絕人,雖然她更想睡覺,但鄰里關係友好還是必要的,想到大門口的硝煙,她道,「那嫂子小心些。」
說時遲,那時快,張玉珍單手一撐,整個人水靈靈從山的那邊,啊呸,牆的那邊跳過來了。
林青黛嘴巴張的能生吞顆雞蛋。
啊這……
張玉珍嘴裡還念叨,「這牆太高了,不利於鄰里和諧啊,真費勁。」
另一邊失去五指山鎮壓的候紅英緊隨而上,也沒看清是怎麼操作的,只聽砰得聲,比她人還高的牆被她征服。
候紅英:「哎呦,累死了,這牆真高。」
恍若看到變戲法的林青黛:……
這些女子,各個飛檐走壁翹楚啊!吾輩之楷模!
跳牆小插曲算不得什麼,這可是大家的常規操作,翻牆而入的兩個人像是走大門進來一樣自在,半點都沒忘記八卦的初衷。
可下登堂入室,啊呸,登門拜訪新鄰居家裡,擱誰不激動啊!激動歸激動,正事不能忘,張玉珍也不管候紅英這個死猴子跟屁蟲,張嘴就問,「青黛啊,一個人來這邊怕不怕啊,你是遇到啥難事了,和我說說,嫂子肯定義不容辭!」
嘴裡這麼說,眼底看好戲的神色可半點都不少,這點小心思在宅斗王者眼皮子底下都不夠看的,林青黛一捏帕子,好吧沒帕子,手捏衣角,說委屈眼淚就在眼圈打轉,「謝謝嫂子,我沒難事,真的,一點都不難。」
張玉珍一聽就知道有挖頭,兩眼放光,「咋能呢,你看你瘦的,我看著都心酸,是之前吃不飽嗎?」
林青黛搖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嫁給鳴哥後我就能吃飽了,只是……」
「只是啥?」候紅英這個急性子受不了了,恨不得讓林青黛的嘴變成一桿機關槍,都突突出來。
張玉珍也緊跟著,「有啥你就說,咱們都是一個大院的,肯定要守望相助的!」
兩人輪番勸了半晌,林青黛感動的眼淚汪汪,「嫂子,你們都是好人,我能遇到你們這些善良的人真是天大的福氣。」
這話張玉珍愛聽,她多好的人,天天打聽別人難處,碰上不平的肯定第一個站出來說道,那些婆子還罵她嘴碎,都不理解她!拍拍林青黛的手,「青黛啊,你能明白嫂子就好,嫂子這人心眼實,最看不得女人受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