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蜚:「我師尊,他……很好……」他的聲音搖搖晃晃,人竟也跟著搖搖晃晃倒了下去,被莫己巳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言昭驚呆了:「毒修大人是個一杯倒啊?」
莫己巳苦笑:「我也是頭一回知道。」
說罷他扶著百蜚去休息了。
言昭看著自己空了的酒杯,又偷看了一眼旁邊的酒壺。口中的茶味淡得無趣,於是他悄悄將手挪了過去。
「啪」的一聲,兩隻手掌同時落下,擋住了他的小動作。
老醫:「身體未愈,不宜飲酒。」
望德先生:「正是,正是。」
言昭:「……」
明明是他的生辰宴,他卻是整個宮苑裡唯一不能飲酒的那個,真是豈有此理!
言昭哼笑一聲:「不讓我喝也行,你們不是來給我過生辰的嘛,總不能兩手空空吧?讓我瞧瞧都帶了什麼禮。」
文珺第一個湊過來:「哎,我給你準備了個好東西!」
眾人簇擁在他周圍,好奇地看各自準備的禮物,又聽言昭煞有其事地點評一番,漸漸喧鬧起來。
慈濟坐在一旁,百感交集地喝了口酒:「帝君,妙嚴宮好像頭一回這樣熱鬧。」
君澤含笑看著被簇擁的那人,回道:「嗯。」
守儀元君見狀,悄悄挪到慈濟神君邊上,朝他擠眉弄眼了幾下。慈濟一頓,對她搖了搖頭。守儀頹然地坐了回去。
燈火搖曳,觥籌交錯。
歡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深夜。望德先生頭一個宣告不勝酒力,被九苕扶著回去了。經過言昭時,他偷偷對言昭說道:「其實是要回家哭鼻子了。」
言昭無奈。這有什麼好哭的,又不是……
他想到一個不大恰當的比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君澤,耳根泛紅,欲蓋彌彰地轉過了頭。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散去了,慈濟照應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幾位。君澤站在一盞琉璃燈下一一目送著。
言昭在他邊上的石凳坐著,慢悠悠地喝著茶。
君澤不由得問:「在等什麼?」
言昭好似就在等他這句問話,回道:「在等我的生辰禮物。」
君澤看了一眼不遠處摞得整齊的匣子或錦袋,言昭卻在看著他。
雖然君澤在宴上送的那塊劍首靈玉他也很喜歡,但他直覺這不是最初準備的東西。
君澤被他灼灼的目光盯了一會兒,只好輕嘆一聲,道:「過來。」
言昭站起身,笑著走到他面前。
「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