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緊緊攥著竹筐的背帶,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切的感受到郎君的悲涼,本應是至親之人卻死命壓制著他,令他永無翻身之日,而那些才幹不如他的人,卻憑藉著家族勢力躋身廟堂。
她慢慢走著,眼圈卻漸漸紅了。
豆大的淚珠兒一串一串的滑落臉龐,甚至回到家裡時也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還在哭。
謝宣懵了。
本來前兩日阿娘打了他,他記仇不跟她睡,日日黏在父親的房間里,可也只生了兩天氣,等她過後與他和好,他一定會答應的,他們還像以前那樣是天下第一最最好。
「阿娘……」謝宣站在惠娘面前,忐忑的問道,「阿娘怎麼哭了?」
惠娘揉了揉兒子的沖天鬏,從竹筐里掏出一塊肉餅來遞給他道:「去跟柱子玩吧,阿娘沒事兒。」
謝宣覷了一眼手中的肉餅,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酸澀,他抹了一把眼睛,攥著肉餅去後院書房尋他爹去了。
貪嘴的小傢伙也顧不得吃肉餅,拽著他爹的袖子使勁往前院拉,著急的很。
謝壑推開前院房門時,惠娘還坐在炕上淌眼淚呢,見謝壑進來,她猛然吃了一驚,連忙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
謝壑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說道:「去玩吧,一切有爹爹呢。」
謝宣應了,小小的孩子心事重重的蹲在屋外的窗戶下,假裝在看蟋蟀打架,其實一雙小耳朵一直仔細豎著偷聽屋裡的動靜。
謝壑關好屋門,順勢坐在惠娘身邊,他垂頭問道:「怎麼了?是誰欺負了你?跟我說說。」
惠娘倔強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那為什麼哭?」謝壑一雙絕妙的金絲丹鳳眼半垂著看著她,神色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認真,「讓我猜猜,茶樓里不要你的點心了?」
「沒有,我做的點心天下第一好吃,他們才不傻呢。」惠娘回道,粉腮因為委屈而鼓鼓的,水靈靈的杏眼裡透著小小的驕傲,這副模樣跟謝宣很像,謝壑心底不由軟了幾分,他又道,「是喜歡的小羊崽兒被人抱走了?」
「不是,我還沒去挑,等下個大集,帶著宣哥兒一起去。」惠娘依舊否了這個說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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