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宣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沖眾人展顏一笑道:「讓大家見笑了,初來乍到,朝廷的俸祿還沒領到手,路上花費的狠了,手頭有些拮据,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了。」
眾人皆點頭道:「理解,理解。」
但……誰敢真的給謝宣打包殘羹冷炙?只得趁著封罐的時候,特意命後廚又給重新做了一份,給謝宣帶上。
宴席散場後,謝宣帶著伏遠山和一眾吃食揚長而去。
許信義看著謝宣遠去的背影,不由嘲諷道:「沒想到公府公子還這么小家子氣!看來此子不足為慮。」
趙方令這次難得沒有附和他,細心的人或許早已發現,此次宴席的節奏一直牢牢把握在謝宣的手中,推行甜杏的議案八字還沒一撇呢,河道便需要提前整修了,無論大家說什麼,怎樣說,到最後都不知不覺的按著謝宣的意思做事了,而且還讓人覺得十分合情合理,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也相當令人心驚。
天色漸晚,白天升騰起來的暑氣還未散盡,空氣悶熱難耐,送走謝宣之後,誰也不願在外面多待,皆騎馬的騎馬,乘轎的乘轎,各自離去,回家享清閒。
只有曹問邁著兩條細長的像高粱杆似的腿,走在寬闊的街道上,被月色一照,嶙峋的可怕。
街旁的糧米店都打烊了,他裹緊寬大的衣袍往菜市口走去,欲打算撿些攤販不要的爛菜葉,回家煮煮充飢,然而饑荒年景,哪裡還能輪到他來撿菜葉子?早被一旁虎視眈眈的乞丐們搶走了。
曹問仰天嘆了口氣,家裡還有六旬老母和待產的妻年幼的兒,都眼巴巴的等著他買米下鍋呢,可他那點微薄的俸祿,哪裡支付得起紀州這天價般的米鹽?
他尚且有官身在,都過活的如此艱難了,更遑論普通的平頭百姓。
他本以為新來的知州是個好的,但凡有點良知就不會同意趙方令他們推種甜杏,抵禦旱災的狗屁提議。
沒想到啊,又來了一個和那群狗官同流合污的!真真是老天瞎了眼了!紀州百姓慘啊!
曹問內心淒淒清清的回到了家,卻發現家中屋門緊閉,他推門看了看,房內空無一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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