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晚吃力地睜開眼,見眼前漆黑一片,又緩緩閉上,意識模糊道:「我……熱。」
沈辭一手壓上他額頭,沉吟片刻,道:「你.......發燒了。」
林桑晚感覺自己又熱又暈,拿開他的手,低喃道:「怎麼就發燒了呢?」
以往兩三年都未曾發過一次燒,一回永都便燒起來了。
沈辭沒有理會,借著洞口外的微光將她瞧了個遍,她的紅衣已經破爛不堪,沾滿了泥土和血跡,尤其是右胸近肩胛處的一道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眉頭因疼痛而緊蹙,嘴上卻不吭一聲。
沈辭眉頭緊擰,像是在鄭重地做一個決定,思索片刻,道:「要是痛就喊出來,別忍。」
「嗯。」聲音越來越輕,呼吸越來越弱。
忽然,沈辭撕下外袍一角,目光落在那扣得嚴實的領子上,心下一橫,又撕下自身衣袍的一角,將自己眼睛蒙住。
他磕磕絆絆地解下她的外衣,又將右側內衣的領子往下拉,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指腹相觸,林桑晚微微一顫,終是忍不住輕喊出聲,「疼。」
沈辭喉結微動,揉了揉眉心,將心裡那股莫名的炙熱躁動壓下。
確定傷口平整後,他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瓶,這本是他為圍獵而準備的傷藥,不想卻用到她身上。
敷好藥,包紮好傷口後,他解下眼上帶子,再次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無礙後心底的弦才鬆了松。
洞外,滿天風雨,刮著樹枝獵獵作響。
第12章 【12】
雨霽雲開見遠岑,林桑晚是被山間鳥啼聲叫醒的。她動了動身子,感覺胸口處傳來鑽心的疼,原本迷糊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沈辭望著臉色蒼白的林桑晚,道:「醒了?」
「嗯。」林桑晚努力地抽回手,「你不用給我輸,再睡幾覺就好了。」
看著剛剛在給自己輸送內力的沈辭,昨晚一些模糊的片段在她腦海中閃現,她蹙了蹙眉,再瞧了一眼只穿了裡衣的沈辭,才確定讓人滿夜心安的雪松香來自腦後墊著的衣服,是他的味道。
沈辭重新拿起她的手,冷冷道:「別動,你現在還發低燒。」
林桑晚此時虛弱無力,只能任他擺布。
約莫花了半個時辰,沈辭起身,給她拿了幾個早上剛摘的野果,便往洞口外走去。
「咻——」一聲,破爛紅衣與白色裡衣擋住了洞外的光線。隔著破爛衣服,林桑晚撐著身子依稀可見他雪白肌膚上顯目的新鮮傷口,有些慘不忍睹,比她好不了多少。
她移開眼,邊啃果子邊道:「多謝。」
沈辭整了整頭髮,坐得端正筆直,沒有回頭看她,淡淡道:「不必。」
山中除了幾聲鳥叫,又是一片寧靜。
實在是無聊,林桑晚道:「你說是刺客先找到我們還是錦衣衛先找我們?」
金燦燦的暖陽照在他健碩結實的肌理上,淺淡的眸子往裡瞧了一眼,然後垂眸不語。
林桑晚嘴角抽了抽,心道:「要是竹心在就好了,還能陪自己講講話。」
坐了一會,加上無聊和低燒,林桑晚很快地又睡著了。許是燒糊塗了,夢裡的沈辭一直守著自己,並且給自己換上了他的貼身內衣,見自己皺眉不喜,居然還會低聲哄個兩句。
但是醒來後,她還是穿著自己的裡衣,只是裡衣已經不似之前那般黏糊濕冷。
「我睡了多久?」
沈辭淡淡道:「兩天一夜。」
兩人乾巴巴地坐在洞裡,看著洞外月光,已是入夜。
「我感覺自己好多了,明日一早要是還沒有人找過來,我們便離開吧?」
「嗯。」
「你呢?」怕他聽不明白,林桑晚繼續道:「你的傷。」
「無礙。」
又是一片沉寂。
林桑晚心道:「她要被悶死了,都不需要刺客動手了。」
「沈辭,你跟我多說些話吧,我好不容易醒來,不然又得睡回去了。」
林桑晚道:「沈辭?」
還是不吭聲,林桑晚轉頭望了一眼,月光傾灑,銀輝輕拂在他臉龐上,更顯得他清雅如玉,風華絕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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