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愛馬出事,自該調查清楚,若是內子當真做了什麼,微臣自當一同領受責罰。」
周圍的其他人側目,互相對視後,眼裡都有明顯的詫異閃過。
不是說,崔大人和那個鄉野夫人並不和睦?
阮慕完完全全瞠目結舌,像是被雷劈後,有用水將她澆活了過來,她只覺得自己心噗噗跳動個不停,眼睛有些模糊,有些不敢相信他幫了她,他竟幫了她?他和她站在一起,他說她是他的夫人...阮慕應當高興才對,可是卻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公主臉色已經十分難看,「崔大人!」。
話音未落,那邊突然傳來馬醫驚喜的聲音,「好了,馬兒好了,公主殿下,馬兒沒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過去。
方才還奄奄一息的馬兒,此刻已經不復虛弱,竟然站了起來,還低頭啃食著地上的青草。
馬醫欣喜若狂,「啟稟公主殿下,微臣檢查過,馬兒已經無大礙。」
周圍的人自是對馬醫誇讚一番,公主的臉色稍霽,自然也是給了賞賜。
阮慕在救了馬兒後,馬醫們又立刻進行了所謂的救治,所有人都以為,那是馬醫的功勞。
公主看向崔煊,「既然我的馬無事,此事...」她自然是有些不忿的,可是崔煊都說出了那樣的話,那人在她父皇心裡的份量......
父皇一向厭惡拿他的臣子做事,更何況是常走動在他身邊的。
公主面色陰了又陰,最後也只能笑笑,「既然崔大人都這樣說了,馬兒的事大約是誤會吧,本公主便不追究了可好。」
崔煊躬身,「此事牽涉內子,是非曲直,總要論個清楚,是內子做的,我們夫妻絕不推脫,若不是,還要還內子清白才是。」
公主咬牙切齒,半天后,才道,「好,好好,本公主的馬兒,自個兒誤食骨頭,這一切,都是誤會。」
崔煊拱手,「既然公主已說明情由,若無其他事,微臣還有事,便先行一步。」
既然公主刁難,那麼事情便是查不明白的,有這樣的金口玉言,便是解決了問題。
阮慕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停下腳步,微微側臉,她急忙跟了上去。
她小臉上還掛著淚痕,嘴角卻輕輕地翹了起來。
崔煊腿長,步子大,阮慕小跑著跟在他身後,他像一座大山,為她阻隔了刺目的烈日,真好,他...真好。
當天的事情自然一傳十十傳百,在後宅當中是藏不住的。
大家關心的不是真相,而是自己想聽到的那個版本,無非便說崔探花如何可惜,娶了那樣的一個人,而他自己的聲名倒是更盛,哪怕是那樣的一個夫人,他也護住。
阮慕跟著崔煊出去,便要直接離開,他今日另有要事,本已經離開,聽說了阮慕的事情,才又倒轉回去,一來二去,未免耽擱了。
阮慕立在馬車前,偏頭看了一眼崔煊英俊無雙的側臉,見他沒有動作,才輕輕抿唇,踩上小凳子,爬上馬車。
崔煊上來的時候,阮慕側身挪了挪。
馬車跑得極快,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看到旁邊的餐盒,她急忙服侍,「夫君,吃..點心嗎?」
「不吃。」
意料之中的回答,卻是比以往更冷淡的聲音,甚至帶來呵斥的意味。
看向她的目光,也帶著涼涼的審視,仿佛她是什麼窮凶極惡的罪人。
她方才升起的好心情突然蕩然無存。
他,當真信她了嗎,還是說,方才只是保住崔家名聲的權宜之計?
他,覺得她就是惡人?
阮慕的心倏地沉沉墜下。
第8章 阮慕看向窗外,外頭峰巒疊翠,可是她卻已經絲毫沒有了欣賞的心情。
阮慕看向窗外,外頭峰巒疊翠,可是她卻已經絲毫沒有了欣賞的心情。
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正確?
如果當初她聽從外祖的話,哪怕最後嫁給一個村夫,或是不嫁,她就不會離開,外祖會不會就不會消失?
兩年來,受盡了那些白眼和奚落,在崔家過得小心翼翼,卻沒有得到一點點的善待。
她已經用盡了心力想要去靠近他,他卻好像是鏡中月水中花,看起來近在眼前,卻好似遠在天邊。
為了和他有一點點的話題,而從識字開始,從三字經開始,可太慢了,差距太大了,也許她學一輩子,也不可能和那位縣主一樣,也不可能和通判府的四小姐那樣有才有名。
他們之間,差得太遠太遠太遠。
或許他心裡,一直是怨怪自己的,如果當初不發生那樣的事情,如果她沒有施救,他第二天也會被人找到,他的傷或許更重,可應當不會有生命之危。
她的眼眶有了熱意,需要用盡力氣讓自己忍住,不能委屈,不可以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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