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聲輕喚太過溫柔憐惜,令藍盼曉生出幾分堅定勇氣來,她故作輕鬆,道:「不是說了麼,是拿錢求人,不是講情分。這於我的嫂嫂來說,可是太對症下藥了。」
在明寶清的堅持下,她陪著藍盼曉一道站在了藍家的偏門口,懷中的包袱里裝著二十串沉甸甸的銅子。
五十銀還沒有換完,暫且存了一部分在東市的櫃坊里。
開門的老嫗是藍家的老人了,自然認得藍盼曉,一見她便躡手躡腳躲出來,一隻手虛搭著門,問:「小娘子,您怎麼回來了?夫人她可在家呢!」
「阿兄呢,他在不在?」藍盼曉問。
「阿郎還沒下值呢。」
「你同嫂嫂說一聲,我不是來打秋風的,我有件事想請阿兄幫忙,但這個忙不會白幫。」
藍盼曉說話一向是委婉柔和,留有餘地的,這樣直截了當,和盤托出,也是少見。
由此,可以想見她那位嫂嫂的性子,不會是彎彎繞繞的人。
老嫗為難地站了一會,還是替藍盼曉傳話去了,過了片刻,她來請兩人進去,但又說:「小娘子,你們今日來得也不巧了。小郎君在書塾遭了先生斥罵,夫人她正煩擾呢。」
「阿瑞也在家?」藍盼曉的聲音閃動著一絲期待,但很快就落了空,庭院裡只有她嫂嫂和一個僕婦。
滿院繅絲聲,並不嘈雜,聽起來有一種別樣的寧靜。
藍盼曉這位嫂嫂姓支,叫如玉,一個書香氣極重的名字,卻只是個目不識丁的養蠶女。
「妹妹的閨房拿來做蠶房是真好啊,坐北朝南,通風好又敞亮,還安靜。」
「嫂嫂合用就好。」
支如玉哼笑一聲,都沒有抬頭看她們,只是用竹籤在熱鍋挑起絲緒,手指一繞似捕風,卻已經提緒入手,再輕輕一甩,就勾入了一枚彎頭的竹針之中,然後由送絲竿勾掛, 被轉動不同的絲筒纏繞住,一圈圈銀白似雪。
明寶清還是第一回 見人繅絲,看得專注入神,支如玉繞了七八個繭子才抬頭瞧她們。
見藍盼曉還是一臉逆來順受的樣子,好似全天下就她最委屈!她嫌惡地移開眼,看向明寶清。
支如玉其實早就想抬頭了,只是要作勢擺譜,眼下架子端夠了,她難掩好奇地看向這個跌落雲端的高門貴女,見她似乎黑瘦了一些,個頭高了一點,也不知是因為瘦還是長了年歲,她的眉眼更清晰了,臉龐的輪廓也更分明了,肌膚也不再是那種柔膩搓粉的感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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