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只是印證我的一個猜測。」她短促地吸了一口氣,氣息里似乎有淚意。
「怎麼了?」嚴觀看向她,可明寶清把燈籠拿得很靠下
,照了路,而沒有照到她的臉。
明寶清默了一會才說:「你能不能打我前頭走,園子裡約莫住進了不少野物,我……
嚴觀走到明寶清身前去,「我本就是這麼打算的,把燈籠給你是怕你看不清路,又跌一跤。」
明寶清見他把佩刀橫在前頭開路,一隻手抓住他的腰帶,側身用一隻手往前頭伸著燈籠。
草葉嘻索作響,涼風中偶有蚊蟲擊打在面上,明寶清想說什麼,又怕吃進了蟲兒不敢開口,只有伸手去抓嚴觀的腕子,想扯一扯他。
但她抓錯了,抓住了嚴觀的兩根手指,像是握住了兩根鐵杵。
明寶清剛想上移,嚴觀立刻攥緊了她的手,說:「別怕。」
「我不怕。」明寶清貼在他背上避蟲,說:「往北邊走,找一株寶塔松。」
樹畢竟是樹,雜草再瘋長,也高不過樹去。
嚴觀很快找到了那棵寶塔松,在明寶清有些模糊地指導下,於雜草叢中找到了一個小小石碑。
「真挖墳?」嚴觀借著燈籠光看清了石碑上的字,問:「芝麻是誰?」
「我的小狗。」明寶清笑了一笑,說:「挖開吧,不管有沒有,能把芝麻帶走也是好的。」
「埋得深不深?」嚴觀問。
明寶清搖了搖頭,說:「我自己挖的,挖不了那麼深。」
嚴觀心裡有數,本想著兩鐵楸下去就差不多了,但沒想到一鐵楸下去,就碰到了東西。
他想著會是小狗的棺槨,便蹲下身用手來刨。
明寶清提著燈,看他一點點用手捧去泥土,目光從那雙寬大的手緩緩移到他身上,又看向他低垂著的面龐上。
『挺英俊的。』
在這樣一個月夜裡,在這樣一片樹蔭草影里,明寶清發覺了嚴觀的好看之處。
眉眼鼻唇,處處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