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真瑜愣一愣,神色里也冒出幾分惴惴不安。
「你自己小心,忙起來的時候我顧得不你。」嚴觀道:「往人前送鷹送犬的事就讓別人去吧,省得遇上舊相識,白挨一頓奚落。」
明真瑜這才覺出嚴觀心細如髮,不由得連連點頭。
次日天拂曉,獵場的兵將便都一個個儀容整肅起來,千牛衛的人馬進了南口,在道兩旁駐守著。
嚴觀帶著一個副手和十人小隊等在岔路上,待人馬進入狩
獵場,兵部侍郎宣讀過田狩令後,狩獵開始,他需得替聖人提前驅開猛獸。
蕭世穎入場時鼓聲震天如雷,她身著一身黢黑的輕薄鎧甲,肩頭上立著的鷹隼卻通體雪白,唯有兩爪、喙勾和雙瞳是黑的,嚴觀觀其身姿便知她精於騎射。
蕭世穎身側沒有獵犬,但有一隻姿態矯健的獵豹。
這只站在她肩頭的鷹隼是單獨留在內宮養的,嚴觀之前從未見過。
嚴觀要不遠不近地跟在蕭世穎側邊,根本沒有機會去尋明寶清的蹤跡,且聖人入場後還有王公貴族,然後才輪到一些小官,可她卻出現得很早,落在蕭奇蘭的馬後,做一副護衛打扮,很是低調。
明寶清的目光望了過來,她淡淡掃了嚴觀一眼,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然後就別開了眸子,再沒有看他一眼。
一捧雪從枝頭墜下,正掉在嚴觀頭上,雪碎順著甲冑的縫隙融進了他的後頸,細細碎碎的冰寒之意像針一樣扎了進來。
嚴觀感到一陣莫大的惶恐,金鱗池的亭子裡,他光身換乾衣時不惶恐;聽到調令被改成負責狩禮的羽林衛時,他也不惶恐;重又站在這景山的時候,他還是不惶恐。
只有現在,明寶清的漠然讓他整個人都感到了一種震悚,他終於要從長久的美夢裡醒過來,面對一個與她形同陌路的現實。
蕭奇蘭瞥見嚴觀一甩韁繩先出發去驅獸開路了,他剛才望著明寶清時的眼神變化,簡直就是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被抽了精魄,馭馬轉身時動作雖利落,可從他背上掉下來的碎雪像一堆虛妄的泡沫,很快散了個乾淨。
蕭奇蘭轉身看明寶清,就見她似乎猜到蕭奇蘭會看她,已經把臉抹得乾乾淨淨,什麼都不泄露。
蕭奇蘭無言地轉回首,心道,『不至於吧,說斷就斷?比翻書還簡單。』
她壓下心底的些微懊惱,把目光望向獵場,她聽見蕭世穎射出了第一箭,這意味著他們也可以開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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