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殷御史的面色才緩和下來,他拂一拂袖,道:「這種小事,讓下人們去說就可以了,你這幾日就待在家中,哪裡也不要去。」
「為何?」殷初旭隱隱覺得不安。
殷御史本來不想解釋那麼多,但他也知道殷初旭的性子,便道:「城中那些預備參加禮部試的試子正聚在國子監門口鬧事,你等風頭過了再去。」
「鬧事?鬧什麼事?」殷初旭難得朝殷御史主動走過來幾步,問:「是不是要效仿女學那場縣試,要求封名避嫌?」
「你在家中如何得知?」殷御史一把將殷初旭拽了進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可有參與?」
殷初旭嗤笑了一聲,把手給扯了回來,道:「我是殷家的嫡長子,我為何要求封名避嫌?難道封名避嫌於我而言,還更有利些?父親啊,方氏的兒子和趙氏的兒子,你更希望哪個前程似錦?」
第119章 信
原本國子監鬧這一場, 文無盡受同窗的邀也是要去的,不過書苑的差事要緊,等他下了學往國子監一去, 卻發覺那裡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 地上腳印凌亂糾葛, 看得出有很多人曾在這裡聚集, 又自這裡散去。
文無盡看著地上那些拖行的痕跡,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他環顧四周, 卻發覺只有零星幾個人散在街口。
國子監門口一向熱鬧非常, 眼下卻像是有瘟疫自此處擴散,人人都不避之不及,甚至連目光都不敢往這邊掃一眼。
文無盡問了幾個路人, 但他們都推說自己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聽邊上的一位沽酒娘子說, 原本學子們只是靜坐而已, 但突然有人高聲斥罵起朝中重臣來, 那些斥罵似一聲令下,金吾衛即刻抓人,除了機靈些的逃了幾個外, 大部分的都被抓進牢里了。」
文無盡循聲看去, 就是個年歲與他差不多的郎君,將一件黑沉沉的棉袍穿得十分修長, 對方應該也是個拿筆寫字的,手肘處的那一層衣料都磨得有些泛白了, 軟堆的高領和袖口則有些碎碎的破口, 讓這件素黑的袍子顯現出一種極致的潔淨。
他通身文氣很重,皂香混著墨味, 但卻不似常見的文人那樣是用冠或木簪束髮,而是用黑軟巾細細將發全都包攏了進去,是抵擋風沙侵蝕的慣常打扮。
對方似乎也是遲來了一步,正眉頭緊蹙地看著國子監莊嚴的牌樓。
「抓進牢里了?」文無盡吃驚地問:「這次怎麼就抓進牢里了?只是靜坐罷了,還不及上一回聲勢浩大,怎麼就……
文無盡話未說完,就見那人用目光示意街角暗處的幾個探子。
兩人默契的轉身一併離去,文無盡聽那人自報家門,說:「鄙人乃是萬年縣青槐鄉上孟二,在隴右護鱗軍中謀得一官半職。這次回來本想參加二月禮部試,聽年弟說起女學縣試封名避嫌一事,學子們都很羨慕,想著既開了先例,那這一回的禮部試為何不能依言照做,省卻那番拿著文章、詩稿四處宣揚求告的醜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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